也行。清初想。
她盯着他,忽然踮起脚亲了他一下,说:“那你就先好好在家过年,陪陪爸妈,等我回来,嗯?”
顾祁泽嗯了声:“行。”
清初走了,顾祁泽看着她进的高铁站,盯着人群中那道身影渐渐消失,过了好久,他才回神往回走,上了车也舍不得发动车,坐那儿开着车窗吹了会冷风,又抽了根烟醒神。
直到手机震动,收到了她的消息。
她上车了。
他面上才多了那么点笑容。
-
清初走了,顾祁泽也明显的恹了。
做什么都没劲,在家爸妈跟他说话大部分都听不见,人家快大过年的都是各种酒局饭局,他也不爱到处跑,大年轻还学着人老人家在那遛鸟、泡茶。
搞得老家巷子里那周围老人都跟顾祁泽熟了。
周围小孩多,顾祁泽也不嫌烦,在旁边看人小孩玩陀螺。
冬日的暖阳下,就坐门外躺椅上晒太阳。
大家都休假了,顾问雁也回了家,隔着老远就在屋里喊:“老泽,进来吃饺子了!”
过了老半天也没人理,过了会顾问雁不耐烦地端着盘出来,看见顾祁泽靠躺椅上闭着眼晒太阳,顾问雁:“顾祁泽,喊你吃饭也不理,在那坐着啥事不干。你修仙呢。”
催到眼前了,顾祁泽才稍微睁了睁眼,调整了下睡姿:“不太想吃,别喊我了。”
“不想吃不想吃,早上不吃晚上不吃,你这想干嘛,失恋了搁这抑郁呢。”
顾祁泽:“没。”
顾问雁也懒得搭理他,那样子是怎么了比谁都清楚,她端着盘子走院子里把晾衣绳上的衣服拉了拉,一边说:“你要实在那么想她,直接去找她呗。都成年人了,去干个什么不是说走就走的事,又不是小孩子,你去她家了她能直接赶你走啊,再说了,女孩子一般嘴上这么说,如果你真去见她,说不定还是一个惊喜呢,清初肯定也想你的。”
顾祁泽就听着耳边吵吵嚷嚷的,才算是勉强睁了睁眼,看那边的身影。
惊喜?
会有吗。
顾祁泽说:“算了,我家祖宗小没心肝,现在在家带孩子,每天生活充实着,别提想我了。”
“带孩子?什么孩子。”
“她侄女,都三岁了。”
“那你这把人家打听得也仔细的啊,都知道她侄女了,那过去让人侄女见见自己叔叔怎么了,你过去还能给人包个大红包。”
顾祁泽笑笑,叔叔?他是吗。
也只有他姐这嘴能跟他媲美,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八字没一撇,我都没那自信说真能做人叔呢。”顾祁泽说:“但是,我确实挺想去找她的,开车的话也就十几小时,很快了。”
说完停顿了下,又问:“可以吗?”
顾问雁:“怎么不行。”
顾祁泽:“我挺没自信的,有点怕。”
顾问雁:“你没自信?我看你社交牛逼症犯起来挺牛的,这时候给我说没自信,这世界上说谁没自信都可以,说你,我第一个不信。就你那嘴,在哪吃不开?还怕搞不定未来岳父岳母啊。”
顾祁泽还没来得及回神,躺椅就被人踹了两下:“行了让让啊,要去就去别天天在我们面前整这抑郁样,要去就赶紧去,别等真过年了,开车去都来不及了。”
顾祁泽愣了两下:“那你说,我突然去找她,她会高兴吗?”
顾问雁:“不管高不高兴,去做了不就知道了。想见一个人就见,你想她,你得告诉她,哪怕不见她爸妈,你就去找找她也行啊,我是不想看着你天天在家里这咸鱼样了,跟缺了魂似的。”
顾祁泽没吭声,盯着一个地方看了好久,之后也不知道哪根筋绷直了,他风一阵似的起身,进屋去拿车钥匙。
顾问雁还意外,就听他留下一句:“晚饭不吃了,跟爸妈说,我找媳妇去了。”
瞧着他背影,她一下笑了。
下雪了,城市慢慢被冰雪覆盖。
清初穿着一身羽绒服在家门外踩雪,牵着小朋友特别耐心细致地指挥着:“慢慢走,不要踩有水的位置哦,小心摔倒,要牵紧小姑姑的手啊。”
小朋友还挺可爱的,今年刚三岁,是那种爱跑爱跳的年龄,有时候清初都牵不住,但回来没事,每天就带着小侄女玩。
给小朋友戴好帽子后,她跑到草坪边抓小草,清初就在后面看着,望着周围有些冷清的街道,来来往往没几个人,老家就是这样,没到真正过年的那几天,都是空空荡荡的。
清初心里忽然也有点像漏了什么似的。
她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想顾祁泽了。
回来时候还没这种感觉,以为自己挺独立没他也行,才走几天,却已经有点念想。想回北京和他一起煮饺子,一起看电视,一起在楼下荡路,反正一切有他的事情都想,哪怕他过来也没事,回家了清初才发现她还是挺想顾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