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在内心呵呵一笑, 没有跟毛利小五郎在这上面起正面冲突, 打开房门随即又合拢, 非常乖巧,只不过人还留在外面罢了。后轻手轻脚地来到了弥生与手冢所坐的沙发背后, 藏起来听他们讲话。
毛利小五郎并未发现这件事,他清了清嗓子,同手冢谈话:“抱歉, 刚刚让我们家那小屁孩打断了谈话, 您继续说您回到日本收到的恐吓信。”
“……毛利老师,第一封信是在手冢君回国一周后被寄到了他家的信箱, 信纸上用红色的笔写着‘你这该死的家伙终于回日本了’。”
因为是在偷听,柯南不可能看到手冢、弥生和毛利小五郎三个人的动作和表情,只能单凭借耳朵听到的声音来收集讯息。在毛利小五郎话音落下等待手冢开口, 到弥生抢过手冢的说话权利的这个空隙,沙发传来了摩擦声,除去要将证物拿出来的原因外,应该还有另外的举动才会制造出这么细微却频繁的声响。
柯南本能地觉得应该是弥生在掩藏着什么讯息。如果摆在他面前的不是弥生而是任意一个其他的陌生或者本就觉得可疑的人,柯南现在就已经进入到怀疑对方、调查对方的状态中了,可偏偏是弥生。
柯南既不觉得弥生看多了因为没有调查出威胁信件是谁寄送的而被对方杀死的委托人后, 还会以为威胁信息仅仅只会停留在吓人的程度,也不觉得弥生有想要害手冢的心。
任他怎么想都想不出一个所以,只能带着满腹疑惑,继续听他们谈事情。
“这封信看不出什么东西啊,之后的恐吓信呢?”毛利小五郎连信纸上没有写字的背面都看了,但也没有任何其他的线索。
手冢从放在桌子上的文件夹里又取出了第二封信和几张照片,冷静地说:“这是第二封,是在第一封信送到信箱后的第五天寄来的,随信一起到的还有动物的内脏,不过动物内脏我在收到后只是进行了拍照留存,之后就扔了,希望不会对毛利先生您的推理造成影响。”
“哪里哪里,应该说委托人在收到恶心的事物后能留存照片就已经很好了。甚至有很多委托人因为不重视威胁信收到就扔了,等发现事情不对劲的时候来拜托我,我问细节就只能说出有人威胁他,其他什么都记不得了。”
柯南对毛利小五郎的抱怨心有体会,不过电视上也有报道社会上存在着无业游民和小混混因为“闲得无聊”,所以走到哪里就往哪里的居民信箱里面投递威胁信,也无怪乎大家在收到两三封信件的时候不在意,因为见怪不怪了。
柯南猜测令手冢将这些证据保存完好的原因,一来是他自身性格比较严谨,二来是第一封信上写着的字令手冢意识到威胁信背后的主人确实是在针对他。如果是群发威胁,威胁信肯定会写得比较模糊,例如“你要下地狱反省自己的罪行”,亦或者是“终于回来了”,不可能将回来的地点定为日本。毕竟即使注意到屋子里很久都没有过人,去本国其他地区旅行也要常于出国旅行。所以,发威胁信的人肯定知道屋主的真实身份,才会知道他打完比赛刚从国外回来。
“这是第三封。”
“冒昧问一下,信纸上写着的信息……”
“是我家人的真实信息,这也是促使我此次拜访您的最主要目的。”
是在用家人安全威胁啊。
竖着耳朵听的柯南无比确定。
“这个是……”毛利小五郎确认了这份信息不是躲在幕后的人凭空捏造的信息后,又找出了纸上不对的其他地方,他用力拍响自己的大腿,“这是口红啊!”
不过能在毛利小五郎陷入沉睡前就被他发现的线索,提早一步与手冢交流过的弥生显也不会放过。
“是的,我跟手冢君都确认了这点。”
甚至就连不是侦探的手冢,都通过自己的眼睛分辨出了在红色字迹旁染上的与笔的红略有不同的颜色属于什么。
毛利小五郎开始了自己本日的初次推理,“凶手可真是粗心大意,竟把这么重要的线索摆在了我们面前。这么一来,凶手肯定是喜欢涂口红的女性,她应该是在化妆台写的威胁信吧。在写的过程中,因为情绪波动过大一不小心手臂就撞倒了没有盖好盖子的口红,染在了纸上。”
还是老问题,柯南没办法看到作为物证的第三封威胁信。
不过柯南料定毛利小五郎的推理铁定出错了。他的料定是基于对毛利小五郎的推理认知和对弥生的反应认知——毛利小五郎如果说出的是令弥生信服的推理过程,她一定会说出于类似是“真不愧是毛利老师”的话。
果不其,在长达十几秒的沉默后,从弥生嘴中传来的一个个字词,所组成的是推翻毛利小五郎的话语。
“凶手应该不是女性吧,因为口红是被故意涂抹在纸上的,为的就是误导我们的视线。”不过弥生对毛利小五郎推理能力的敬仰就如滔滔江水,加之先前毛利小五郎经常“扮猪吃老虎”,做出错误推理令犯人降低警戒,弥生根本不用想就知道毛利小五郎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毛利老师这是在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