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眼神闪烁,却仍如平常一样娴熟稳重,看不出她此时在想什么。
沈舒知道,当年的皇后之位,德妃只是大势已去不得不做出让步而已。
皇后位高权重,又有张贵妃在宫里嚣张跋扈,为了生存,这些年她一直立着不争不抢的安稳人设,如同在后宫蒸发了一般。
不过这样也确实有用。
没人会害她。
所有人都淡忘了她当年是皇后之位的人选。
甚至若是闲来无事,没人会想起——这个晨夕宫中,还住着一位德妃娘娘。
其实,她比任何人都想坐上那个梦寐以求的位置。
第二日的清晨,沈昕早早地到了勤政殿。
这几日给皇后娘娘讲数学,回家进度条飞速增长,要是再加上和皇上算题……
回家岂不是指日可待?
沈昕兴高采烈地推开门,却突然看见恰巧站在门口的冯容承。
“皇、皇、皇……皇上?”
沈昕以为冯容承此时还是在桌前认真地批奏折,没想到海拔这么高的人竟然直挺挺地站在那,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冯容承挑眉看着她,疑惑道:“怎么,沈充容不认识朕了?”
“啊?”沈昕愣了一下,随即连忙如拨浪鼓般拼命摇着头。“不不不,臣妾怎么敢不认识皇上呢!”
“认识就好。”
冯容承冷冷地转过身,向堆满了几摞奏折的桌子方向走过去。“怕沈充容一日没来勤政殿,就忘了朕是谁,看来沈充容记性还不错。”
什么?一日没来勤政殿?
沈昕挠了挠头,仔细地回忆着昨日的事情。
她猛地一拍脑门。
完了,昨天光记着给皇后娘娘讲数学,竟然忘了来勤政殿了?!
沈昕的大脑一片空白。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先前那个被皇上说御前失仪的徐修仪,鬼知道接下来她会不会就是第二个徐修仪啊!
“皇上恕罪,臣妾有罪,臣妾罪该万死!”
沈昕连忙跪地求饶,冯容承轻轻一笑,反问她:“哦?那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罪啊?”
沈昕不知道这算是请君入瓮还是坦白从宽,她此时头脑发懵,眨巴着眼睛看着冯容承。
“臣妾……臣妾昨天忘了来勤政殿了,臣妾这算不算是御前失仪啊?皇上,臣妾是真忘了啊,呜呜呜……”
冯容承看她慌里慌张的样子倒是可爱极了。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笑道:“你这御前失仪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朕要是真计较起来,你可怎么办呢?”
不是吧,还要数罪并罚吗?
早知道就不教他等差数列求和了,有没有后悔药啊……
冯容承忍不住笑出了声,轻柔地俯身扶起她。
“好了,看在你为朕研墨的份儿上,朕也不忍心处置你。”
沈昕抽了抽鼻子,委屈巴巴地噘着嘴。
哼唧,饶我一命的男明星最帅了,以后我就是男明星的死忠粉!
冯容承走到桌子前并未坐下。
由于沈昕的身份,他也并不是完全放心与信任。可是偏偏对这个机灵聪明的小姑娘还有一点说不清楚的感觉。
“今日朝堂之上,有人提了立继后一事,你怎么想?”
沈昕听了这个问题想打人。
“皇上,皇后娘娘尚在,就有人敢说这么大逆不道的话?”
“那你猜猜,是谁提的这个话题?”
冯容承转过身看着沈昕,眼中透出令人不可捉摸的目光。“是沈太尉。”
沈昕听了,并未有丝毫的触动。
身正不怕影子斜,反正她和沈太尉也不是一伙的。不过她倒是好奇,沈太尉好端端地提什么继后呢?
“皇上若是真要立继后,也该是从德高望重之人中选出一位,而这德高望重之人,当是德妃娘娘了。”
冯容承点了点头,若无其事地坐下继续开始了他的办公日常。
沈昕走后,李茂进来行了个礼。
“皇上,奴才已经查了太尉府的底细。据奴才所知,沈太尉宠爱的女儿是嫡女,在沈昭媛和沈充容死后就莫名其妙地身亡了。沈充容生母出身低微,年幼时便被嫡母送去农庄吃苦,直到进宫前一月才被接回府里。”
李茂说到这里,顿了顿。
“皇上若是怀疑有人与沈太尉通风报信,那也该是沈昭媛,绝非是沈充容。”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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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德妃
本来由于张贵妃下线,晨昏定省又可以免了。只是今日倒是格外特殊——德妃娘娘邀请后宫嫔妃齐聚晨夕宫赏菊。
所有人都在奇怪,怎么昔日一向不与众人走动来往的德妃娘娘,今日竟然主动邀请后宫嫔妃去晨夕宫……
难道,是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