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太尉在一边惊惧得说不出话,看沈舒如此淡然,更是手足无措。
“你、你你……”
沈舒也不抬头看他,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周围的禁军见沈舒起身,迅速将长刀一横,指向他们。
沈舒转头看着沈太尉,若无其事地一抬下巴。
“走吧,沈太尉?”
沈太尉此时满心想的都是沈舒算计了他,恨自己没能早点防备。
此时的沈昕和冯容承就站在暗处看着这一幕。
沈昕见这父女两人面对同样情况时明显的反差对比,不禁有些吃惊。她也没想到沈太尉这个如此叱咤风云的人物,面对帝权也会有力不从心的时候。
她侧头看向冯容承,恍惚间觉得眼前这个处于权力巅峰的人有些疏离。
“皇上,他的党羽该怎么处置?”
冯容承的目光一直向着面前。“现在,应该也都不存在了。”
沈昕眨了眨眼睛,仔细地品着他这句话。
大概这个时候,其他人的府宅也都是眼前这样的情况吧。
【您有新任务,请守护好自己的身份~】
系统这突然的提示让沈昕很奇怪。
是不是系统崩了?抽了?咋了?
沈昕抬眼悄悄地瞥向冯容承。
我没要说啊。
此时沈舒将头上的红宝石发簪重重地摔在地上,那发簪正好与地上的石头相碰,发出了清脆的响声。随即,从东林的四周便杀出了无数闻声而动的士兵。
狡兔三窟,原来沈舒早就有所准备了。
沈昕见眼前形势有变,迅速指向沈舒的方向,转头焦急看着冯容承:“皇上您看,他们好像提前做好了准备!”
冯容承看见早已埋伏好的士兵却并不慌张,他静静站着继续向远处看去,对那些士气高涨的士兵视若无睹。
毕竟沈太尉与沈舒都是狡诈如狐,若是没有十足的准备,冯容承怎么可能冒然将沈太尉一党连根拔起?
果然,在那些士兵悉数都现身以后,从他们身后竟又出现了更多的禁军。
这混乱却又有序的打斗场面看得沈昕眼花缭乱。双方的队伍仿佛是层层的同心圆,永远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沈舒全程如隔岸观火般若无其事地平静站在中间,她没想到冯容承会留这么多手。
这就是她的命吧,她认了。
沈太尉见这么多人马互相厮杀,也明白了他们是被冯容承设计了。
便知道他们不好对付,没那么容易就束手就擒,冯容承这次派来执行任务的都是最顶级的禁军,对付沈舒的这些散兵游勇还是不成问题的。
沈舒冷眼瞥着周围的士兵都被冯容承的禁军打败杀死,以各种姿势倒在地上甚至她的脚下。突然,她面无表情地高声道:“想必皇上就在附近吧!”
抓捕沈太尉这种事,冯容承肯定会在场。就算她看不见,她也相信——冯容承一定会在某个她看不见的地方,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因为……他早就筹谋好了。
既然沈舒已经猜到了,冯容承也就不遮遮掩掩了。
其实这本也没什么好遮掩的,只是冯容承顾及沈昕与太尉府的关系,不想让她受到非议而已。
冯容承示意李茂带人保护好沈昕,自己缓缓走上前去,与他们进行最后的对话。
沈舒此时目光仍然坚定,眼神也没有丝毫的躲闪地看向冯容承。
“皇上这又是何必呢?既然早就疑心臣妾,大可直说就是了,免得臣妾还要步步为营,徒增一番辛苦。”
冯容承垂眼片刻,又轻轻挑眉:“你这么聪明,不会不知道沈太尉的所作所为,朕怎会容得下他?你既已入宫,又何必处处听命于他?如今这境地,不过是你咎由自取。”
“哈?”
沈舒狠狠地笑着。
她初入宫时位分低微,冯容承就算召沈昕侍寝也不愿意见她一面。若是不听命于沈太尉,又如何改变自己的命运?若是如此,入宫与不入宫又有何区别?
为了能得一个尊贵的地位,她步步为营处心积虑了这么多年,总不能白费!
冯容承与她无话可说,偏了偏头示意禁军将他们押下去。可沈舒此时却突然瞪着眼睛,提高音量对冯容承道:“臣妾有要事禀报!”
冯容承轻轻吐出一口气。
“说。”
沈舒睁大眼睛瞪着冯容承,眼神中充满快意,似乎是什么解气的事情即将要发生一般。
“皇上,臣妾要告发沈贤妃犯了欺君之罪,其罪当诛!”
冯容承以为她这是临近关头还想胡言乱语拉沈昕下水,便皱了皱眉,挥手让禁军赶紧把她押下去。沈舒奋力反抗,似乎不说出这件事来便死不瞑目。她边挣扎,边用更高的音量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皇上若是不听臣妾说完,恐怕便是有纵容沈贤妃之嫌!”
话已至此,冯容承也不得不听……哦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