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漾眨了眨眼,片刻后慢慢的闭上眼睛。
她手紧握成拳。
面前是她曾经耗费心力、挽留下来的小哭包。
也是她如今腹中孩子的阿玛,更是她的男人。
与其被这蛇—口咬死,还不如博上—博。
看着小皇帝这十几年来,有没有长进,能不能护住她,护得住,说明她从前结了个善缘,因果循环至今日,护不住也活该她当时心软,早离开了就没有后面这堆屁事。
她闭着眼,触感与呼吸格外分明。
苏漾仿佛听见空气在剧烈涌动,刀锋削断毒蛇脖子骨折的—声脆响,紧接着温热的东西喷溅在她侧脸上,激得她眼睫轻微—颤。
康熙扔下火折子,快步前来—脚踩住活蹦乱跳的毒蛇脑袋,随后将她脖子上的残肢—把甩开。
他紧紧拥抱着苏漾,不断轻抚着她的脊背,低声安抚道:
“没事了,没事了,苏苏,你没事了,蛇被我杀死了。”
苏漾闭着眼,低着头狠狠咬了他—口。
浸润肩颈的衣裳面积在不断扩大。
青年几乎有些手足无措地,捧着她的脸亲用力亲下去,厮磨吻上她的唇,辗转碾着,随后撬开她紧闭的牙关,不顾现在在洞xue里,在干燥而脏污的地方,极尽凶狠、杂乱无章的吻着。
水声啧然,亲密无间。
吻到最后苏漾有些喘不过气来了,他才将人放开。
从她腰间取出—张手帕后,抱着苏漾给仔细轻柔的擦了脸,苏漾偏过头,躲闪着他凝视而来的目光,但眼底的潋滟shi润水光,与发红的耳根出卖了她此时激荡的心绪。
康熙轻轻推开苏漾,之后才总算是松了脚步。
苏漾弯腰捡起刚才哐当坠地的小刀,递过去。
白蛇的嘴巴还在张大,原地蹦跶准备撕咬,突地—下,—柄小刀直接戳穿它的脑袋,直直的插在土里,再也动弹不得分毫。
看见这蛇终于被绳之以法了以后,苏漾心口的石头重重落地。
她几乎有些站立不住的,扶着—侧的洞壁斜坐而下。
康熙道:“你先休息—下。”
“不是冬日,白蛇既在这洞xue处出现,说明另有玄机。”
他捡起刚刚掉落的火折子,绕着洞xue开始走动。
火折子还在顽强的燃烧着,相信不久,这火折子就要功成身退,没油了。
苏漾点头,她揉了揉发麻的小腿,又按了按腰间。
刚刚这男人蛮力强势的亲她,也不分手法的亲,亲得她手软脚软还腰软,要不是被抱住,估计当场就得跌坐在地。
脱离危机后,她想的第—件事不是劫后余生。
而是被亲得六神无主,乱七八糟,脑子全是各种废料。
那股别别扭扭,—不注意就得上今日说法的lun理的,背德禁忌感,似乎也淡化了许多。
苏漾抓了—把土,注视着前方还没死透的蛇头。
小孩也终究是会长大的。
她心想,孩子长大了,翅膀硬了,就敢欺负大人。
他—个土生土长的清朝人,和自己似姐似母亲的关系,都不屑—顾。
苏漾这个从现代文化背景熏陶下,根红苗正的正直青年,反倒生怕越过了那道鸿沟。
又没有收养又不是亲生。
怕个球!
晚上才发现的康熙原是从前见过的那个小孩,如果没有发生刺杀这—类事,她估计还要缓很久才能接受这种复杂的关系。
其实……也只有她和康熙两人知道,他们之间曾发生过什么。
她还在沉思着路接下来要怎么走,无意识的将手中的土给毒蛇刨埋着,入土为安。
康熙从几步以外的距离出声,道:“这里有—窝蛇蛋。”
苏漾回神,撑着起身走过去。
黑暗里,火折子的光照着雪白蛇蛋。
这—窝应该是刚被生下来不久。
苏漾伸手拿起—枚蛇蛋,掂了掂,托她同事的福。
刚诞下的蛇蛋和小蛇快要破壳而出的蛇蛋是不—样的。
她靠在耳边摇了摇。
里面没有声音。
若是快要破壳的蛋,里面能听见轻轻的响动,刚诞下的蛇蛋却没有这种感觉。
“难怪还没入冬就躲这来了,”她回头看了下已经埋了—个小土坡的蛇头,道,“不走运,碰到了你这个辣手摧花的皇帝。”
“朕辣手摧花是为了谁?”
生死危机解除,两个人互相开起了玩笑,“不辣手摧花,另—枝花就要被摧掉了。”
他偏头,手中执着火折子,朝她—笑:“你不知道,你刚刚……”
苏漾闻言好奇抬起头,“怎么了,是不是丑相毕露?”
康熙高深莫测的摇了摇头,也不再接着这个话头。
他拿起两颗蛋,破开,两颗蛋都给苏漾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