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串贝螺,朕从来没放入眼里。”
他给苏漾揉了揉脖子:“朝服和头冠,加起来是有些重,还好朕让他们免了你跪拜的礼,就不用弯腰蹲下了。”
苏漾冷哼道:“你看哪家孕妇还让人跪下行礼的?”
康熙轻咳一声:“就你能说。”
也不知是不是苏漾的错觉。
她觉得自从两人挑开身份后,那一层虚无缥缈的薄膜也不见了。
好像她知道站在她面前的这个,沉稳的男人,是小哭包时,虽然形象一时间没有关联上,但无疑让她安心许多。
从前是不了解他的过去。只觉得这男人,除了床上外,其他地方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哪怕两人开始打趣,也觉得没有走过心。
康熙弯下腰来,倾听她腹部的动静。
“之前你说,这胎像还未成型,这六个月大的,应该有心跳了。”
皇帝凑到她肚子前面,听了半晌,发挥自己平生最大的听力时,也只勉强听出来,一丝丝微弱细小的心跳。
苏漾轻轻一笑:“全都给你懂完了算了,闻太医都说,这五六个月大的孩子,还不会踢人呢!”
她仿佛在嘲笑康熙的这个幼稚的行为。
康熙不理,又听了一会儿,突然耳朵好像被什么踢了一下,急急忙忙抬起头,震惊道:“他踢我!”
苏漾:“?”
“踢你了吗?”
康熙说是,她才认认真真的感受一番,体会这胎动的感觉。
可是……没有啊!
她没有感觉到有踢肚子。
“听错了。”苏漾吸了口气,不太服气,“他都没踢我,就先踢你,肯定不喜欢我这个做额娘的。”
康熙起身,拉过她的手,小心的往自己膝上一放。
“小崽子要是不喜欢额娘,朕就揍他!揍到他喜欢为止!”
苏漾:“……”
“他真的踢了!”康熙诚恳道,“你之前没感觉,说不准是因为朕没来,他一见到阿玛,就觉得喜欢,所以对朕做出反应了!”
“你不要无理取闹!”苏漾笑着推开他的手,自己摸上肚子。
玩笑归玩笑,要是真的小孩有动静了。
她也不能落后。
屋子里温暖如夏日。
苏漾撩开衣服,看着微微鼓起来的肚子,沉思:“乖宝宝,要是不动的话,以后额娘不给你吃烤鸡。”
康熙:“……”
“他听不懂的,”皇帝认真的给她作解释说明,“宝宝听不懂!”
从肚腹间微微传来了一丝动静。
苏漾惊讶得差点跳起来:“谁说的,她听懂了好吗?”
“天天给她做胎教,要是太笨了,以后带出门,我不说是我生的。”
“不是你生的是谁生的,”康熙笑道,“赖皮,难不成是朕来生的?”
苏漾轻呵一声:“说了你也不懂,算了。”
她放下衣服,穿好其他的外裳,拾掇拾掇着,准备洗漱睡觉了。
皇帝同她一块洗漱后躺在床上,抱着她,深深的呼吸一口气。
“终于。”
他能给的,一定会毫无顾忌的给她。
苏漾躺在他胸膛前,听着他不快不慢的心跳,道:“什么终于?”
她确实不知道,皇帝在想什么,这终于又是指的什么。
不过肯定想的不是坏事。
苏漾抓了抓他手,从被子里拿出来,道:“皇上,你觉得咱们的孩子,叫什么名字好?”
孩子还未出生,她就开始想着取名了。
皇帝有个家族的姓,爱新觉罗,她孩子以后也是这个姓氏,之后的小名倒是可以好好考虑。
要好好活着长大,肯定不能像她那些哥哥姐姐们一样。
草根丫蛋好养活,就是难听。
肯定不能叫的,以后说不准还会受到嘲笑,那听起来多磕碜。
万一以后史书上写着,某天这瑜贵妃心思一转,将自己儿子/女儿,取名为丫蛋、草根,流落后世简直是当场处刑。
当场处刑就远了。
隔了几百年再处刑,也很让人臊。
“女儿叫娇仪,皇儿叫胤园,团团圆圆的园。”
这娇仪倒是有两分味道,这胤园,园是不是有点……太那什么了?
太俗气了?
苏漾心思转念,“皇上,这园字何解?”
“通缘分的缘,寓意你和朕之间的这段不平凡的感情。”康熙在她耳侧,轻缓的呼吸着,低声说,“也是希望我俩,以后也能平安顺遂度过。”
“苏苏。”夜里风冷,窗外簌簌下起了雪。
噼里啪啦的雪滴子在打着房梁,皇帝就在这温热的被褥里,与她耳鬓厮磨的说,“苏苏,以后也不要离开朕,好不好?”
呼出的气像白雾一般很快散去。
苏漾脖子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