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长渊被噎了一下,自己怎么把这茬给忘了。他心中又有些不满,傅云遥一开始就知道清风就是瞿安,却不告诉他。
可是,宁长渊很快就把这一茬抛到了身后,想起瞿宁一脸开心地站在瞿安身侧的样子,又想起梦中瞿宁牵着小小的瞿安的手,如梦似梦。
他问:“你说瞿安能看见瞿宁吗?”
傅云遥道:“她不会叫他看见。”
当年瞿宁死的时候瞿安不过百日,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能记得什么,想必瞿家人也不会向他提起他有个姐姐的事情。
宁长渊口吻有些羡慕:“这个清风何德何能,能有一个如此挂念他的人。”
傅云遥瞥他一眼。
宁长渊又道:“瞿家夫妇当真狠心,既然不爱她,何必生下她。”
“世上哪有不爱子女的父母。”傅云遥如是说。
宁长渊冷笑一下,在心中嘲笑傅云遥的天真。他傅云遥出身显赫,家中父母举案齐眉,父母对他疼爱有加。后来又被天禾真人收为首席弟子,前途无限。心中充满光明的人,怎能看到世间的黑暗面?
宁长渊道:“世上多的是不爱子女的父母,否则瞿宁为何会死。说到底,就因为她是个女儿身。”
快走到客栈的时候,一个人影自客栈中冲出,子逍道:“师兄你回来了。”
看见宁长渊时,眉峰一凛:“你还活着?”
“哟那可真是叫你失望了,我不但吃得好喝的好,命也好。”
子逍嗤一声,没再搭理他,与傅云遥一边说话。宁长渊探着耳朵去听,说的是许世安的事情。正好被子逍抓包:“你要干嘛?”
宁长渊极其无辜的眨了眨眼。
子逍一扭头他又去偷听。
“我们在清水河畔快要追到人时,出现了一名身份不明的男子将他救走了。”
待傅云遥与子逍说完话时,客栈里已经没有了宁长渊的身影。贾老板笑着说:“方才店小二出去买东西,那名公子说也想跟去瞧瞧。”
浔阳城街道上,店小二购置了客栈需要的物品,宁长渊也帮他提了几件。店小二见他心事重重:“公子不是说想上街瞧瞧,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宁长渊脑子里还在整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与子逍说的话。他问道:“你有没有听说过白先生。”
“白先生?”
店小二道:“不知公子说的是教书的,还是唱戏的,还是看病的。”
“都不是,一个江湖神棍。”
“???”
宁长渊又补一句:“算命的。”
店小二恍然大悟道:“哦,原来公子说的是算命的白先生。”
他不过是随口问一句,没想到还真能问出什么。
店小二道:“公子说的是那个头上戴着幂篱的白先生嘛,白先生他一个月来浔阳一次,卦摊就摆在城南的城隍庙前。卦象灵的不得了,人人挤破脑袋都想求他给算上一卦。只是这白先生立了规矩,一天只算一卦。多少钱都求不来。”
千金一掷有钱不挣,哭穷喊酸跑去弹琴卖艺,可真够古怪。宁长渊又问:“那你知道不知道他家在哪儿?”
“那我可就不知道了,白先生他来无影去无踪的。听老人说他从二十几年前就开始在浔阳城摆摊算卦了,年龄应该也不小了。”
二十几年前,宁长渊想起瞿老爷口中提到的用瞿宁瞿安的那个白先生,莫不就是这个江湖骗子。
买完了掌柜交代的东西,店小二走进一家首饰店:“过两天就是我和娘子成亲的纪念日,我这人没什么出息让她跟着我受苦,想送她件首饰让她开心一下。公子你眼光好,帮我挑一挑吧。”
宁长渊在首饰店走过一遍,给店小二挑了只金手镯。价钱适中,而且有一处别出心裁的设计。
在店小二结账的时候,宁长渊的目光落在店内一只玉簪上。这只玉簪通体通透,手工Jing致,雕花是朵琼花。宁长渊一看见这支簪子,就想起傅云遥来。
掌柜的走过来笑眼盈盈道:“公子真有眼光,这是本店最好的玉饰。乃是西海润玉所打磨而成,整个浔阳都寻不到第二支呢。”
傅云遥腰间的也是一块西海润玉。宁长渊真想买,可是兜里空空,一个铜子也没有。忽然,有道寒凉视线落在他身上,宁长渊回头看去,正瞥见一个戴着斗笠的人影快速走出门去。“走吧。”宁长渊与店小二刚要离开,掌柜的突然跑来,手里头已经包装好了那支发簪,递到宁长渊手里。他挑挑眉,心想道:清离的美色还可以兑现?
就听掌柜的道:“方才有客人给您结过帐了。”
宁长渊心下奇怪,收下了那支发簪。店小二还打趣道:“公子真是好看,走到哪里都能惹几朵桃花。看来云上君有的烦的了。不过有云上君英姿飒爽,人中龙凤,二位站在一起郎才女......男貌,真是绝配。”
宁长渊突然有些不爽。
回客栈的途中,宁长渊总觉得有人在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