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雪狂又道:“神君,我照您的吩咐去调查了一番云上君这些年行动轨迹,的确有些异常。”
“什么异常?”
“他曾失踪了十年,无人知晓去向,归来后突然开始在天鹭山酿酒,听说酿了上千坛酒。”
“酿酒?”稀了奇了,他怎记得这傅云遥可是滴酒不沾的,难不成他是看不上别的酒,非得自己酿?
西门雪狂见他面上表情,道:“神君在想什么?”
宁长渊此前叫西门雪狂去调查傅云遥,便没想过瞒他。他和盘托出道:“当年许青轲突然举兵反叛处处就透着蹊跷,我向桃源借道,而后桃源满门被屠,天镜下落无踪;后来我将掌上灯赠给琴川谷后,琴川谷也惨遭横祸;我师父他老人家圆满之后我曾回过昆仑,发现有人在我之前去过,而且许多东西有被翻找过的痕迹,应当是在找无形密钥......”
多年之前,宁长渊曾在某处无意间翻到过一本古籍,书上记载,掌上灯诞于无间鬼狱可接Yin阳号百鬼,是为Yin;无形密钥乃是千百年前金乌西坠入西海,海面燃火三月不熄,生于流火之物,形态变化,千姿百态。可能是一只玉镯,可能是一个戒指,也可能只是一枚不起眼的铁环,戴在身上可保人性命,是为阳;天镜可荡平三江五海,于Yin阳之间,是为平衡。集齐天镜、掌上灯与无形密钥三件宝物可开天之异象。
“神君的意思是有人在找这三样东西,恕雪狂愚昧,所谓的天之异象又是什么?”
宁长渊道:“之后那页被人撕下,我并不知道。”可他的心里总有种预感,而且这种预感比当年洪荒恶兽降世还要糟糕。“总而言之,我背的这么多黑锅绝对与那人逃不了关系。”他咬牙切齿道,“桃源之仇,我非报不可!”
西门雪狂虽有些木讷人却不傻,他的当下明白过来这些时日,宁长渊必定是发现了什么端倪。“神君是在怀疑云上君子?”
宁长渊道:“此前我的确这样想过。”在天鹭山看到清离画像时,他明白过来傅云遥与自己如今这副rou身是旧相识。可是荒山时他对自己态度暧昧,并未与清离相认。随后他又听说,傅云遥这些年对鬼族赶尽杀绝,可能是为了掌上灯。而傅云遥对掌上灯在浔阳瞿家的事了如指掌,再结合陈村时将清离带去的年轻道士,他几乎认定那人就是傅云遥。
他原本推断,失踪已久的掌上灯只有去过无间鬼狱的人才能找到。而人尽皆知,迄今为止能从无间鬼狱那种地方活着回来的人只有宁长渊。傅云遥为了得到掌上灯,将清离的尸体提前放置在陈村,又将当年吸收过他Jing血的照月明珠放在清离身上。这样一旦宁长渊回来,没了真身,他自然而然会被吸引到清离的身躯里。
虽然这其中有许多未知的变量,但是这是当时宁长渊最直观的推测。一切原本按照他的推测进行,直到傅云遥亲手将掌上灯还给了清风。再加上这些时日的相处,宁长渊心中已经有了论断:“现在不怀疑了。”
带清离尸体去陈村的人若是傅云遥,他一定知道清离已死。也就不可能将自己当成清离,对自己这样好。
西门雪狂似懂非懂道:“那......是否还要继续调查......”
宁长渊道:“查!当然要查,最好把他族谱都给我翻一遍。”
西门雪狂很想问为什么连人族谱都要查一遍,可他只负责对宁长渊有求必应,其余的事情,不好多插口。
宁长渊又反悔道:“算了算了算了。”最近只要想起傅云遥来他就无端有些烦躁,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实在太不对劲了。他道,“你再去查一个人。”
“神君请说。”
“一个算命的,人称白先生。特点是戴着个幂篱手里撑着根细竹竿,幡布上写着命字,擅长装神弄鬼,自称一天只算一卦。非常好认。对了,他偶尔也还会去别的地方弹弹琴之类的。”宁长渊一形容感觉这人怎么好像个神经病,抬眼看年轻刀客冷峻的面庞上并无多余的神色,心道一声没劲。这典型的西门家的人看着都呆呆的,实在没劲。
西门雪狂应一声“是”。
宁长渊也不知自己是抽的哪根筋,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你对二百年前的九霄城祭司清离了解多少?”
西门雪狂道:“属下只知,清离仙君当年庇佑九霄不被天火所焚,不惜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他小心观察着宁长渊的神色,“神君若想知道更多,我再去打探一番。”
宁长渊冷静下来,而后哂然一笑:“不用了,一个死人罢了,随口问问。”
宁长渊耳尖一动,敏锐察觉到又什么东西过来了,他赶忙催促西门雪狂离开。
西门雪狂被他推出去几步,回头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随后便消失在了空地上。
宁长渊一回头,傅云遥正立在三丈外看着他。
在接触到傅云遥目光的一瞬,他竟浑身打了个寒颤。傅云遥的眼神好像有点不对劲。
他笑嘻嘻地向傅云遥走去:“打坐结束了?”
他自然自然地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