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的父母也太过分了,明知道女儿有情投意合的人了,还枉顾女儿的幸福,硬生生地拆散他们。攀高枝,让女儿嫁给有钱人,有什么好的?”
苏木十分不屑,最烦这种父母,拿子女当自己的所有物,口口声声说是为你好。其实呢?还不是依着自己的喜好,肆意决定她们的人生。
陆言拙摸摸她的脑袋,感叹道:“想要决定自己的幸福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要知道,当事者迷,有时候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的真实想法,更何况是旁人呢?有时,往往一句话,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两个人就Yin差阳错地错开了。”
忽然间,想起自己前世因为某人的几句话,就将莫莫扔在了民政局门口,无情无义无理取闹地放了她的鸽子,让她傻不拉几地等了整整一天。更让人懊悔的是,莫莫因此跑到B市,最终又为了救他,被炸得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
想起不堪回首的往事,陆言拙追悔莫及,有心想要坦白一切,解开误会,把自己前世犯的糊涂事说清楚,可面对转世重生的木木,他又退却了,不敢轻易提起。
所幸,苏木没有察觉他脸上的异样神情,还沉浸在周县令与胡氏之间爱而不得的爱情中。
“哎,这么看来,周大人挺可怜的。”
合上案卷,苏木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周县令听到胡氏的死讯会激动到心梗发作。对他而言,胡氏就是心口的那颗朱砂痣,求而不得,舍之不能。
“不管怎么样,他们之间的关系总算是查明了。目前看来,杀害胡氏的凶手应该就是蔡家家里人,而且是个带着珍珠项链或手链的女子。嗯,手中还持有一根钝器。”说到这,陆言拙突然抬头,看向苏木,“我们是不是忘了查最重要的一件事。”
苏木跟他相处久了,心有灵犀:“凶器!”
陆言拙揉了揉眉心,有点头疼:“是的,凶器。我们一直围绕凶手的杀人动机在打转,没留意凶手打死蔡夫人的凶器到底是什么。”
苏木翻遍卷宗,却发现德清的捕快至今没有找到凶器,只依照蔡夫人头上的伤口推测,凶器应该是一个钝器,类似榔头之类的东西。
可奇怪的是,寻遍蔡家,符合条件的钝器,上面都没有沾上血迹。
“会不会是擦干净了?或者垫着布砸的?”苏木说出了两个可能性。
陆言拙摇摇头,道:“能砸死人的钝器一般都是金属或者木制的,上面沾上血迹很难清洗干净。蔡夫人头上的伤口中留有一些绿色的痕迹,如果凶器上包着布,那伤口就不会留有痕迹。且那绿色……我觉得不是铜锈,就是木器上残留的油漆。”
“可奇怪的是,蔡家并没有铜制的钝器,也没有涂了绿色油漆的木器。所以,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找到凶器。”
凶器没找到,嫌疑人倒是有一堆。
蔡夫人的嫁妆不翼而飞,去了大半。恰巧这个时候,她的青梅竹马来德清当县令。原本家境贫寒,就算卖了祖产,也未必有钱的周县令,摇身一变,仿佛一夜乍富,大手笔地置办了德清的产业。
虽然没有证据表明,蔡夫人拿自己的嫁妆贴补了老情人,但两件事连在一起,难免遭人臆测。
若蔡举人知道此事,自己头上有点绿,难保不会动杀心。
且蔡家那么多女人,四个姨娘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蔡夫人年老色衰,又不得丈夫敬重,若出个有野心敢冒险的,杀了蔡夫人,企图自己上位,也不是没可能。
“论一夫一妻制的重要性啊……”
苏木冥思苦想不得其解,对着摇曳的烛台,突然悠悠地冒出来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所幸,陆言拙早已习惯她的跳跃性思维,对此没有任何异议,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别老赖在自己房里不走,是时候滚回自己屋了。
“早点睡吧,明天我们再去一趟蔡家。”
第二天一早,陆言拙和苏木正准备出门,隔壁邻居蔡举人却带着三姨太上门了。
周县令心梗发作,经陆言拙及时抢救,已经好多了,但还需要卧床静养。周县令知道蔡举人来意后,就让周隽带着他们两个去见了陆言拙。
见面后,蔡举人也没有过多的寒暄,开门见山道:“此番求见大人,实有一事相求。”
陆言拙示意他坐下,蔡暻一改在蔡家初见时的桀骜不驯,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这才端坐下方。
苏木则在一旁偷偷观察三姨太,也就是蔡夫人以前的贴身丫鬟瓶儿。
瓶儿看上去二十来岁,虽然不是大富大贵的面相,却也是端端正正,身上没有一点狐媚样。
苏木看了,暗暗咋舌。
若她没有记错,这个瓶儿是跟蔡夫人一起长大的,两人年纪其实差不多。怎么算,她也该有三十多岁了。可是,对比蔡夫人那张饱经风霜满是皱纹的脸,岁月可真是厚待于她。
“大人,晚生此番前来,是想请大人屈就蔡家,就内子遭人谋杀一事,彻查一番。”
蔡举人这个要求很奇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