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间淡淡的药草香忽然之间像是沾染了什么暧昧的味道,顿时变得撩人起来。
怎、怎怎么能这样?!师徒之间,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的啦!
他慌慌张张,伸出手用力推开师尊。
公孙陵怀中骤然落空,眉宇之间便染上了殿外夜色的气息,衬得他的眼眸颜色愈加浓黑。
“怎么了?”他轻声地问。
林重羽原本还觉得推开师尊有点惴惴不安呢,这会听见师尊轻柔的声音,提起的心也放下了,他道:“我觉得我来当……当那个还是有点难度。”
“那个”代指的是男宠,他有点说不出口,一方面是不知道现在面临的困境是什么,不敢贸然把话说透,怕坏了师尊的事;另一方面,他有点尴尬。
他想了一下,要让他和师尊做那些事,哪怕是逢场作戏,他还是有点接受无能……
公孙陵凌厉的剑眉微蹙,面露疑色,显然是没有明白林重羽口中的“那个”指什么。
林重羽一见师尊皱眉,就怂了,立马改口:“虽然……虽然有难度,但也不是不可以试一下。”说完,他的脸瞬间就红了。
他揉了一下脸,欲言又止地看了眼师尊,心里天人交战了一会,然后慢腾腾挪着步子,重新坐在了师尊的腿上。
“……”公孙陵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直觉告诉他,还是不追根究底,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更好。这样想着,他还淡淡“嗯”了一声,以示鼓励。
林重羽耳朵红得透透的。犹豫半晌,他心想做戏要做全套,于是他眼睛一闭,伸手环住了师尊的腰,然后将侧脸也靠上了师尊的胸膛。
——没事没事,形势所迫,演戏而已。
说是这么说,林重羽还是在心里落泪了:我为师尊真的牺牲太多了呜呜呜,感动修真界十大弟子,真不愧是我。
殿中的众修士们看着这一幕,灵魂又抖了三抖。敢主动去贴尊主这个恶煞,少年当真好勇气!
而在这群修士的末尾,一个手里握着笛子的修士站在门边,也随着众人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他隐没在广袖里的手悄悄结了一个印,指尖萦绕着淡淡的蓝光。
蓝光刚一消失,他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对上了尊主射过来的冷箭一般的视线。
一抖腿,他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
另一边,大长老冯义升收到冷芜峰传来的消息,转头看向床上侧躺的貌美少女,Yin沉沉一笑,道:“清书,你看,机会这不就来了。”
三长老沈清书未着寸缕,闻言下床,赤足走至大长老身后,一只纤细的手腕绕过大长老的身体,将那封灵信拿了过来。
“师兄,这算什么机会?”沈清书看完信,手一摆,信便凭空消失,“焉知这不是他的诱敌之策?”
冯义升犹豫道:“可机会难得……”
“你我应当都十分了解。”沈清书打断了他,“公孙陵狡猾jian诈,诡计多端。万不可冲动,师兄。”
“又或者,十年过去,公孙陵只是想换个玩法了。”沈清书声音没有一丝起伏,“长得再像又如何,左右不过一死。早晚的区别罢了。”
冯义升还欲再说什么,便被沈清书勾住了脖子。妙龄少女般的姿容忽然凑近眼前。
惑人的幽香送至鼻端,冯义升呼吸变得急促。
“师兄,管它修真界在谁手中,我们只做快乐的事不好吗?”
冯义升觉得不对,却又色心扰智,还没捋顺一句话,就被沈清书带进了红帐之内。
第五章
给大长老发送消息的这名修士,本体是大长老的得意大弟子,余文岭。
但他体内的灵魂却早已经换了一个。
他此刻跪在冷芜殿门边,双手筛糠似的的抖,“尊、尊主……”
余文岭长相虽远不及师尊,但也算得上英俊,喜爱穿一身翩翩白衣,凤衍山许多女修士们都曾爱慕过他。
换了个芯子,人变得胆小怯懦,连外表也大打折扣。
公孙陵剑眉凌厉,多年为尊的气势让整个冷芜殿的人都心惊胆战起来。他不愿吓着林重羽,便抬手将林重羽的脸埋进了自己怀中,说话语气也缓慢轻柔:“给谁传的消息?”
尊主多年的行事风格,可没人真的会认为尊主转了性子,变得宽宏大量起来。
眼下越平和,越让人感受到深深地可怖。
余文岭扛不住,什么都招了:“是,是大长老,他说我办成此事,便让我当真的余文岭。我、我我是被迫,求尊主饶我一回。”
真的余文岭,是大长老门下首徒,地位在凤衍山属于顶层,更是年轻一辈的领头羊。
难怪他肯冒着生命危险,得罪尊主替别人做事。
林重羽听到这儿,心道果然不妙。师尊身边危机四伏,恐怕不只是大长老,其他长老估计也视师尊为眼中钉rou中刺。
天才总是惹人嫉妒的。话说,当初毁师尊灵根的人都还没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