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秋芸发过来两句话:
[你这人就是欠。]
[欠着吧。]
纪寒年盯着妻子这两句话看了一会儿,紧皱的眉头没那么拧巴了,唇却还抿着,把没动静了的手机往桌上一扣。
他怎么就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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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长一如约在年关到来之前离开了。
连秋芸回来之后,露出个果然如此的表情,剜了丈夫一眼。
纪寒年心里轻快,面上深沉。
连秋芸:“啾啾跟我通电话,还以为你要当个好爸爸了,结果呢,长一难得回家一次,没待两天就走,全拜你。”
“赖我。”老大离开,纪寒年的枷锁没了,违心地坦诚了错误,“但行程太多,也不能把他锁在家里。”
“怎么又不能了呢。”
连秋芸尾音挑得细细的,语调嘲讽。
他一直想这么干,想把孩子跟他的公司锁在一起,但没成功,把孩子逼出家门了。
纪寒年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掐住了继续下去的苗头。
“别Yin阳怪气。”
当天晚上,连秋芸洗了澡敷了面膜,把卧室门上了锁。
纪寒年提着件外套站在门外,食指轻叩,听不见里面的动静,压低声音:“阿芸。”
还是没动静。
纪寒年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凑近一步,一向冷沉克制的声音带点请求:“让我进去。”
回应他的是死一般的寂静。
纪寒年知道没戏了,点了根烟,往办公室——兼他的休息室去。
夜晚安静,他身上蒙着灯光打下来的淡淡Yin影,指尖夹着烟,浑身透出潦倒萧条。怕惊动孩子丢脸,他脚步也轻,神色不明地猛吸了口烟。
休息室在三楼最里。
方位问题,暖气都没别的房间热乎。
纪寒年步子一顿,干脆心情复杂地下了楼,在客厅坐下边抽烟边思考人生。
金毛突然迈着轻快的步子跑过来。
一双狗眼圆润晶亮。
“纪总,动保组织的策划案您看了没,赞助考虑得怎么样?”
大狗突然口吐年轻的男人声音,纪寒年捏着烟僵了一下,才想起妖管所好像跟他讲过这件事,说一只金毛妖来他家当保姆照顾孩子。赞助的事也提过,但工作太多,都在后面排着。
纪寒年一反常态,敷衍地说:
“我让助理提一下日程。”
金毛点点头走了:“多谢纪总。”
“……”
纪寒年望着甩尾巴离开大狗的背影,忽然觉得萧索——
连条狗都要跟他谈工作。
任他在外面如何觥筹交错,如何众星捧月,如何被人恭敬讨好地喊纪总,回到家——这个今后要生活一辈子的地方后,进不去妻子的门,不能获得孩子们的喜爱,似乎也算不上圆满。
这一刻,纪寒年仿佛提前体验了自己的老年生活,除了钱什么都没有那种。
他有点怀疑人生。
软已经服了。
在这个夜深人静的孤独夜晚,纪寒年不得不承认,他必须把被自己摒绝在外的大儿子放进好爸爸的关照名单里。
否则妻子这辈子都不会给他开门。
-
花啾后知后觉地知道狗狗是阿金。
然而她知道的时候……阿金已经要走了!
花啾有点懵。
她用了将近半个小时消化掉这个消息,小嘴儿一瘪,软乎乎的颊rou颤了颤。
“狗狗你不陪啾啾了吗。”
“当然不是,只是妖管所的动保组织有苗头了,需要人手,我也想参与进去——这是我的梦想!”
阿金着急地跟宝宝解释,怕她伤心,轻轻拱了拱她的小爪子。
梦想——
梦想是一个好大的词。
花啾被震住,懵逼地想,她好像是个没有梦想的宝宝……
但她不能阻止别人的梦想。
花啾依依不舍地牵着狗狗的尾巴。
阿金也不舍得:“我会回来看你们的。”
花啾乌溜溜的大眼睛一颤——
阿金赶紧开口:“我们出去散步吧。”
这之后它就要离开了。
“好叭。”
小团子伤心地说。
因为是最后一次,阿金对团子很纵容,让她骑在自己的背上。
花啾有点紧张,抓住它脖子上的绳套。
她坐稳之后不甘心地问:
“狗狗你真的要走吗?”
虽然有点不忍心,但是……
“真的哦啾啾,对不起。”
“妖管局新建的动保组织需要我。”
……又是妖管局!
锅锅就是被妖管局抓走的!
他们现在又要抢走狗狗了,坏蛋。
花啾被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