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怀新和陈强他们去准备篝火,摆出烧烤架。
迟意在旁帮忙,想着等回国了也要带迟遇出去看篝火吃烤串,最好还能露个营、看日出。
层山阻拦,昏黄的天空渐渐暗下来,舞台上的表演开始。
迟意欣喜地张望,手里拿着烤好的串,虽比不上国内调料味俱全,但也别是滋味了。
远处舞台上表演着迟意太理解的本地戏剧,她在顾远征时不时地解释下才明白大致剧情。
跳跃的火光下,迟意好奇地看向同样能听懂本地话的谢知南。
谢知南并没有看舞台,起身戴上墨镜就走了。
迟意不解,“他去哪?”
“啊,”郑怀新愣了愣,然后看向顾远征。
顾远征道:“去买东西。”
夜里天气凉,迟意围着小火堆思考,他们为什么要来看篝火晚会,谢知南性格不像是爱凑热闹的人。
迟意还没明白,顾远征就把烤好的牛rou串端过来,“尝尝。”
迟意接过,尝了口,烫烫的rou在嘴里脆响,rou烤的外焦里嫩,孜然味香香的。
“顾远征你回国可以当个好厨子!”
顾远征哼哼,白了眼她:“我还不至于落魄至此。”
六个人的座位,五个人聊围着篝火一边吃一边聊天。
起初他们在话题上还时不时照顾迟意,后面就变成他们四个大男孩聊天侃大山。
就差从娘胎里说起,小学、中考、高考,某某中学校草,谁谁谁桌子一打开全是情书,谁谁谁校霸……
一直聊到当兵的那几年最苦和最好玩的,又聊到是第几次来阿洛塔了……
起初是不愿意来的,但来了之后,看到了贫穷和争夺,还有活在水深火热的难民,好像一下就成长了。
篝火映亮迟意半张绝美的容颜,她侧目看向深邃的星空。
迟意也想到自己来阿洛塔的那年,比他们都要早。
—
在她高考完的那个暑假。
阿洛塔的白天真的很热。
她跟乐团一起去阿洛塔参加演出,是里面年纪最小的琴手。
团长是母亲的大学同学,一路上对迟意多有照顾。
迟意不算特别喜欢小提琴,但母亲作为小提琴艺术家,迟意在天赋上就异于常人。
母亲喜欢她拉小提琴的样子,就仿佛看见了曾经的自己,所以迟意学的很努力,在入娱乐圈之前,在古典音乐的圈子里也是小有名气。
乐团来到阿洛塔的三座大都市之一的圣山城,在圣山城的国家演奏宫殿经纶厅的舞台上进行表演,
容纳上千人的大舞台,装饰的金碧辉煌,迟意看向台下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和少见的装扮,难免有些紧张。
灵动的眸子打量四处,发现台下陆陆续续进来了一些黄皮肤的亚裔,其中就有中国大使馆和维和部队的人应邀参加。
迟意的心莫名的平静了下来。
此时她并不知晓,台下坐着一个同样年少的青年,带着娃娃亲的女朋友来此地探望兄长,顺便拿到了两张门票。
迟意还记得开场演奏了一曲阿洛塔本地名曲,中间是经典的乐章,最后一首是中国古典乐曲《梁祝》,她最是擅长这一首,很是投入。
婉约而凄美的旋律如泣如诉,悠扬婉转的曲调盘旋在高大的殿堂内,绕梁不衰——爆炸也是刹那间发生。
来不及看清四周,已然是混乱。
爆炸声、倒塌声、呐喊声、突突突……此起彼伏,让人心悬倒了嗓子眼,仿佛下一秒就没命回去了。
楼顶倒塌下来,冲散了人群。
迟意双目漆黑一片,而呛人的烟味提醒着落单的自己遇到危险了。
看不见烟味的来源,没有火光,叽里呱啦的喊叫,在慌乱的心上增添不安的恐怖。
迟意不敢走动,害怕在黑暗中碰见语言不通的人,更害怕自己因此丢了小命。
轰炸声和陌生的突突突越来越近,留在这里似乎更危险……她开始慌不择路的在废墟的缝隙里钻,躲藏。
她也不知道自己爬了多久,终于看见了了一些遥远的火光,在站在近处的年轻人。
——比起危险,迟意最先被谢知南俊美锋利的容貌惊艳。
后来报道这件事,都说圣山城突遭暴恐袭击,发生大火。
—
谢知南回来时,月亮已经挂在黑夜的最高空。
迟意早不知何时靠在一旁的毯子上睡着了。
谢知南看向另外四人,低声说了句:“我看见卢锡的人了。”
“他们不是在东区?”陈伟惊讶道。
“那希伯堡没什么安稳日子过了。”顾远征随意的眼神顿时清朗凌冽,仰头喝了口饮料,将易拉罐直接捏变形。
“这么多年了。”郑怀新话没再继续说,手里的烧烤签被捏弯成好几圈。
谢知南走到迟意旁边的空地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