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意自然地收回视线,心底的疑惑一瞬间变成了毫无破绽的笑容。
她朝阿布点头莞尔,“谢谢你们的祝福。”
哈利斯对迟意的伤势来源比较在意,眼中透露出一些忧虑。
“我妻子也是一名演员,”谢知南语气平淡的解释,“昨天在剧组拍摄时受了伤,导致我们没能赶上回国的航班。”
“原来如此,”哈利斯了然的笑了笑,“你们吃过晚饭了吗?”
谢知南道:“没有。”
哈利斯吩咐人去准备。
“很抱歉这么晚来打搅你,”谢知南先开口:“我夫人有些累了,晚餐送到房间。”
时间确实不早了,前台的年轻人将房卡和证件拿过来。
短暂的告别了哈利斯夫妇。
进电梯后,迟意余光瞥见一个四五岁大的小男孩从大厅角落跑出来,扑在阿布的怀里,男孩身上穿着Jing致时尚的小西装。
电梯门合上,阻断了迟意好奇的目光。
她有些想迟遇了,好几天没联系家里,不知道小遇会不会担心。
下午在谢知南开车时,她与央书惠联系过,拜托央书惠找个借口告知她父母自己从阿洛塔转机去了法国,等几天就回来了。
要是真这样就好了,诶。迟意垂下脑袋。
电梯停在六楼。
和这家酒店从外面看起来的一样,走廊也装修的极其华美,白墙装点金色的的油画和地板,两人在前面拐了个弯就到了房间。
刷卡进去。
房间比想象中的要大一些,橘黄的吊灯看上去十分温暖。
里面摆设以米白色为主,不管是窗帘还是沙发,和国内的风格都不一样。
清圣而肃穆。
迟意将里外都检查一遍后才坐回长沙发上休息。
谢知南给她倒了杯水,“等会吃点东西再休息。”
“谢谢。”迟意喝了几口,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都仔细回想了遍。
今天大多数时间都是在车上度过的。
在进入歌明特莱市后,迟意记得谢知南开车经过了同一个橱窗两次。也就是说——谢知南直接来哈利斯酒店入住会更近一些,但是他选择将车开得更远去找开门诊的朋友。
可能,谢知南跟哈利斯夫妇并不算太熟识的朋友?
迟意好奇地看向谢知南。
谢知南视线从手机屏幕移开,回看迟意:“有什么想问的吗?”
话到嘴边,迟意鬼使神差的眨巴眨巴眼,换了个问题:“你跟你朋友介绍我是你妻子?”
“暂时需要你扮演这个角色。”
“我是演员,前提是你要先给我看剧本,总不能直接对戏了?”
谢知南道:“那现在知道了。”
迟意反问:“知道什么?”
谢知南古井无波的眸子望着迟意,“这段时间,需要你扮演好谢太太。”
“可以告诉我理由吗?”迟意看向他。
谢知南道:“那我现在出去给你开个单间,你可以吗?”
迟意脸色一僵。
她手脚不便,在经历了这些事情后对阿洛塔极度缺乏安全感,如果一个人待在陌生的房间,她本能的会害怕。
谢知南见她好不容易有了血色的脸突然间又白了,胆小是一件好事。
迟意望向他,抿了抿唇没说话。
好在这时门口响起敲门声,打破室内凝结的尴尬气氛。
晚餐到了。
—
夜里。
迟意睡床,谢知南将沙发挪到离床远一些的地方。
迟意再三确认门是否反锁安全了,在床头留下一盏夜灯,将光调成最暗淡的一档,她整个人缩进了柔软冰凉的被子里。
迟意侧卧,歪着脑袋视线正好落在远处沙发上。
深夜的黑暗被一点点光映照着混沌昏沉,沙发高高的靠背挡住了人影。
谢知南这么快就睡着了吗。
迟意眼皮越来越重,伤口的疼,Jing神的疲倦,没多久直接睡了过去。
……
“谁在那儿——?”
迟意闻声猛地抬头,呛鼻的烟味,飘散的火光,视线被轰炸的粉尘模糊,看不清外面。
背靠火光处站着人,朝里面又喊了一声:“Who is there?”
迟意脑袋如雪花斑驳,四周墙壁都倒了,形成一个小的三角拱形,她靠着墙壁缩着身体。
听见声音,她朝外面呼喊,“help,help!I\'m ese!help me, please!\'”
“中国人?”背光的男人口吻放松,女孩发音很明显。
迟意听见熟悉的汉语,全身的DNA都躁动起来,最美的中国话。
“是的,中国人,你能救救我吗?”
倒塌形成的拱形,迟意半蹲半爬的朝声音传来的方向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