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敬重琪琪格,太子当然不敢怠慢,听说琪琪格召见,他放下手里的事情,立刻就来了。
太子进屋给琪琪格行礼问好,“皇祖母今日感觉如何?天气一天比一天热,皇祖母胃口可还好?”
琪琪格摆摆手,“不说那些虚的,咱们说正事。刚刚我把你母亲叫来,跟她谈了谈老九老十的事。我说老九老十的事是她干的,她不承认。”
太子大惊,他连忙替母亲辩解,“皇祖母误会了,皇额娘绝不可能害九弟十弟。”
“她掌管宫务多年,安插钉子眼线易如反掌。老九老十的奴才不是她收买胁迫的,还能有谁有这个能耐?”
琪琪格叹道:“我不是个聪明人,依我推测,最开始的计划不是这样的。秦楼楚馆鱼龙混杂,老九老十在那里混的久了难免会沾染上坏习气。或者呢,雇几个不怕死的,他们找茬与老九老十发生冲突,最后老九老十染上人命官司。”
太子轻轻咽了口吐沫,皇祖母推测的一点不错。
琪琪格继续说道:“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有人在大街上发现了老九和老十。他们俩被我带走,有人怕之前的布置浪费了,也担心我惯孩子,怕我轻轻揭过,于是把老九老十逛青楼的事宣扬的满宫皆知。”
太子后背上全是冷汗,皇祖母又猜中了,老九老十的事确实是他宣扬出去的。
琪琪格抓住太子的肩膀,“很多人觉得在利益面前,感情一文不值。但我觉得不是,皇宫内院最金贵的就是那一份真情。你看你皇阿玛,跟福全关系多好,有个兄弟一起喝酒说说话,比做孤家寡人快活多了。”
太子笑道:“皇阿玛和王叔兄友弟恭,他们的感情确实令人羡慕。”
琪琪格语重心长地教导他,“你是储君,应当心胸宽阔。你若连兄弟都容不下,你还能容得下谁?”
太子起身行礼,“皇祖母放心,孙儿谨记皇祖母教诲。”
琪琪格深吸一口气,偷偷白了太子一眼。
这臭孩子跟皇后一个德行,你说你的,我都乖乖听着,我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
他认错倒是快,但是琪琪格倒希望他能跟自己吵一架。吵架意味着他有动摇,他想争辩说服琪琪格。
不吵架不争辩说明他的思想已经根深蒂固,琪琪格磨破了嘴皮子他也不会动摇。
琪琪格冲太子摆摆手,让他回去。事已至此,她没什么可说的。
太子离开后,回到前面处理政务,等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他去了坤宁宫。
太子给皇后请安,然后急急忙忙地把下人都赶出去。
“皇额娘,我们做的事,皇祖母都猜到了!”
皇后冷笑,“慌什么,她猜到了又如何?她没有证据,即便告到了皇上那里,我也有话说。”
“皇祖母都能猜到,皇阿玛那么聪明他会猜不到吗?”
皇后皱眉,“都已经是成亲的人了,怎么还是这样毛躁?皇上知道了也不怕,他顶多治我一个教子无方,监管不力的罪过。我是皇后,皇上能怎么罚我?顶多冷落我几天罢了。”
皇后这样说,太子稍稍放心了些,他坐在皇额娘左手边,给自己倒了杯茶。
皇后打量打量儿子,眼神中带着些挑剔和不满。
“你做事急躁的毛病多早晚能改?五阿哥发现九阿哥和十阿哥夜不归宿,你就冷眼看着太后罚他们俩就是了,偏要多此一举,把这件事宣扬的到处都是。若不是你乱出昏招,我们母子也不用挨太后一顿臭骂。”
太子乖乖认错,“皇额娘,我知错啦!这件事您已经骂过我很多次啦!”
太子觉得自己有很大进步了,今天皇祖母找他说了那样一番话,他是处理完政务才来坤宁宫的,这还不够沉稳吗?
“皇额娘。”太子问道,“您跟皇祖母是不是吵起来了?皇祖母会不会给您小鞋穿?她毕竟是长辈。”
皇后冷笑,“长辈又如何?我掌管宫务这么多年,宫里上上下下都归我管,太后没有宫权,她能奈我何?太后已经老了,她贪图享受这么多年,怎么斗得过我!”
太子叹了一声,“皇祖母待我还是不错的……”
这话皇后可不爱听,“她待你有对老四老五好吗?没出息,给你点小恩小惠你就记得她的好,你就把亲额娘给忘了!”
太子无奈地听训,他觉得皇额娘近几年脾气越来越大,他记得小时候皇额娘明明很温柔啊!最近这两年,皇额娘管他越来越严厉了。
皇后让太子别听琪琪格的话,“她肯定是教你与兄弟和睦,你别信她。你的那些兄弟不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怎么信得过?你看大阿哥就知道了,一个庶子心却很大。兄弟情义都是假的,你趁早生个小阿哥才是真的。”
皇后去里间,从梳妆盒里取出一条粉色的碧玺珠串,“这条珠串颜色鲜嫩,你拿回去送给太子妃。你待太子妃好些,别总是宠爱妾室,那些狐媚子能生出嫡子来吗?”
太子不情不愿地接过碧玺串,他是真的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