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仇得报又怎样,我阿爹阿娘弟弟妹妹都回不来了,我一个人活着有什么意思。阿爹阿娘弟弟妹妹,我来了!”她用力将匕首刺深,往后仰倒,不复醒。
第二日,权良药的死讯传遍朝野,震惊上下。河汉为他披麻戴孝,一身白衣守灵。
战星斗虔诚地看着安静躺在棺材中的权良药,静默许久后。她便与河汉一同,跪在蒲垫上。
“余生我会陪着你。”她一手搭在河汉的肩膀上,一手抚摸棺材。
她陷入沉思,活着是否就是一场炼狱中的考验?
河汉源源不断滴下的泪珠,衬托出他的内心脆弱。
战星斗懂事地掏出手帕,小心拭去他脸上的泪水。
说来也好笑,以前,战星斗巴不得权良药永远消失,这样就没有人敢管自己了。现在,权良药永远离去,战星斗心中反而感到怀念。
她望着来来去去的吊唁宾客,感到好笑。她在暗想,活着的人怀念死去的人,那死去的人会想再活一次吗?这个问题不得而知。
河海清宴
花开又花落,是是非非皆是虚妄。
回首在望,已经数月之后。
杨花树下,战星斗烦躁不已。河海大旱足足两个月,官员欺上瞒下,若不是瞒不住了战星斗都不知道。她焦急于寻找之道,干旱是天灾。
河汉端来一碗冰镇莲子羹,“喝点吧。”
战星斗额头冒汗,“我实在是没有心情,喝不下。”
河汉轻轻拭去她鬓角的细汗,安慰道:“总会想出办法的,你别急。”
大旱就会民不聊生,从而让百姓身处于水深火热中。由于缺水导致的人心惶惶,解决问题的办法实在是迫在眉睫。
战星斗徘徊于树下,心中万般无奈。
开仓振粮不失为解决之道,可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天不下雨,地里的庄稼就会枯萎,到了收获的季节会颗粒无收。百官是提出求雨的祭祀,战星斗不信鬼神便推了这提议。
河海,富裕辽阔的地界如今子民不断迁出。河海,因大旱而蒙难。
“启奏陛下,河海下雨了!”宫人迅速来报。
战星斗正欣喜与这一喜讯,“河海下雨了?”
宫人跪在地上,满是激动得回答道:“是的,陛下,河海真的下雨了。一场暴雨来势汹汹,似有水漫金山之势。”
战星斗挥手:“你起身说话吧。”
宫人站起来,“多谢陛下。要说这场雨,应该归功于求雨祭祀。”
战星斗眉头一皱,“终究是举办了祭祀啊。”
宫人说道:“是的,陛下,河海民间举办的求雨祭祀,由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少年所主持。那人是和尚还俗,现在的名字是清宴,在民间颇有名气。”
战星斗喃喃道:“河海清宴,这是何许人也?”
宫人回答道:“这个就不知道。”
战星斗说:“你退下吧。”
宫人默默退下去。
她安稳地坐下,褪去连日的皱眉不展,脸上露出笑容。
“阿蛮子,幸好,河汉下雨了。终于是解决了我现在的燃眉之急。否则,我真是不知道怎么解决这个问题了。”她拿起碗,一勺一勺饮下。
河汉自责于自己什么忙也帮不上,“嗯。星斗,你吃不吃八宝鸭,我去给你做吧。”
战星斗握住他的手腕,“这天开始热起来了,你别忙了,坐下来休息吧。我想吃会告诉你的。”
河汉老实地坐着,看着星斗吃东西。
“阿蛮子,你怎么了,看起来你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我没事,就是感觉自己什么都帮不到你,我想帮你。”
“术业有专攻,你别多想。你是阿蛮子,是我要保护一辈子的人。你不需要帮到我什么,在我身边好好待着就行。朝堂上的事自然会有文武百官想办法,你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别多想。”
“好,星斗,能够在你身边就好。”
“对了,河海的问题解决了。阿蛮子,过会儿咱们可以去垂钓。”
“好,星斗,我现在就去准备东西。”
“你别急,坐会儿,等我吃完,咱们一起去。”
午后,战星斗与河汉欢喜地坐在湖边垂钓,十分悠闲。
原本战星斗也是不爱静坐的,垂钓就是一项枯燥乏味的事情。是先生为了锻炼她 ,让她静下心,安排她学习垂钓。后来,是她自己慢慢喜欢上垂钓。
她手握一支钓竿,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湖面。
远处的宫人在窃窃私语,河汉敏锐的听力冷不丁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他手滑了,钓竿被掉至湖中。
他咬紧红唇,泪花闪闪。
战星斗放下钓竿,“阿蛮子,你怎么了?”
河汉不吭气,眼眶微红。
战星斗只好挪过来,凑在他的眼前,“阿蛮子,你怎么了?”
河汉薄唇亲启,“我听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