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侯府发生的这一幕,很快也传到了太子耳朵里。
太子白玉般的脸上浮现出点点疑惑:“可看清楚了?真是定北侯亲自送薛夫人出来的?”
探子连忙道:“回太子,确实如此。临别时,定北侯还说了什么,两人脸上都挂着笑容,看起来很融洽的样子。不过定北侯从头到尾都没搭理过薛将军一句。”
“这么说,杨家还是有怨的,那这是为何?”太子狐疑,“定北侯这老家伙在想什么?”
探子沉默,这轮不到他说话。
沉yin片刻,太子挥了挥手,让他下去。
等探子走后,屏风后面出来一个山羊胡的中年男人。
太子抬头目光灼灼地望着对方:“东方先生,你说定北侯这是何意?”
东方先生垂眉沉思片刻:“定北侯老谋深算,城府极深,心里怕是另有成算。”
闻言,太子恨恨地说:“孤倒是低估了他们两家的交情,这都不能使两家结怨,东方先生可有良策?”
东方先生缓缓道:“目前对薛杨两家只能分化,打压一个,拉拢一个。为保京城不乱,对杨家宜采用怀柔策略!”
太子眯起眼思索稍许:“东方先生所言极是。正巧,他们府上的大姑娘不是被退婚了,婚事艰难吗?定北侯戎马一生,实乃肱骨之臣,孤府邸侧妃良娣还缺一二,正好解老侯爷当前之困!”
第10章
四月,春意融融,万物复苏,百花盛开,许殊坐在满园春色中心情大好地打开了边疆送来的信。
薛煦明还不错,去了兵营连立两功,已经升到了旗总。虽然手底下只有五十号人,但短短几个月就取得这个成绩已经是非常不错,这还是赖了他姓薛的光,营中将官有意栽培他,不然换了普通士兵,没个几年绝不可能。
除了在军营中混得风生水起,薛煦明还无意间承担了许殊跟军中各将官沟通交流的桥梁。
以往,除非是亲自出征,不然薛家主母几乎不与薛家军的将领有消息往来,薛夫人以前也是如此。
许殊为了增加她的影响力,自是摒弃了薛夫人以往的做法,自从薛煦明去了军营后,每次给他写信总要给刘将军捎带一封,最初是从一个母亲的角度出发,关心孩子在营中的情况。
等通信两三回后,许殊又提起薛煦明的前途规划,慢慢给刘将军树立一个关心儿子但却不溺爱儿子,时常还有些真知灼见的睿智当家主母形象。
眼看时机差不多成熟了,月初的时候,她捎带过去的那封信里,特意委托刘将军帮忙看着点薛煦明,莫走了他兄长的老路,他的婚事,家里自有安排。
这封信看似是一个心急老母亲的抱怨,但刘将军又不傻,应该是注意到了她的言外之意。
作为母亲这个身份,她不好跟薛家军的部下抱怨自己对儿子和未来儿媳妇的不满。但她可以引导刘将军他们自己去打探啊,自己打听出来的消息,他们会更相信。
薛煦明为了一个女人背信弃义,毁了薛杨两家的联盟,军中将领定然是不满的。尤其是他们这些都是靠血和性命拼出的前程,哪瞧得上陆国公府这种靠女儿得来的富贵,双方就不是一路人。
虽然管不到薛煦明头上,但这些将官们心里多少会有点意见。别小瞧这样的小不满,一桩桩累积多了就跟雨水汇聚成河流一样,迟早会冲毁大坝,掀起滔天巨浪。
当然,刘将军也是个聪明人,虽然有不满,但信里一个字都没写。倒是薛煦明的信里写了不少内容,信的开头就问薛煦州的事是不是真的,不敢相信大哥这么糊涂云云。
这说明刘将军他们已经将薛煦州的婚事打探清楚了,还以此告诫了薛煦明。许殊也就顺理成章地在回信中告诫他一番,最后还不忘放上那句举世皆知的名言“越是好看的女人越会骗人”,算是给他敲一个小小的警钟,也为将来拆穿陆瑶留下伏笔。
许殊将信封好,交给了香云:“差人送去给二公子,天气变暖了,再给他收拾些春夏穿的里衣鞋袜,一并送过去。”
“是,夫人!”香云双手接过信。
素云从小径处走来,福身道:“夫人,于妈妈来了,在外面候着。”
自打年前将于妈妈派去照顾薛煦州后,许殊就没再让她回来。于妈妈忠心是有的,可忠心的对象太多了,就不是那么值得信任了。
她浅浅一笑:“请于妈妈进来吧。”
素云沿着来路返回,不多时就将于妈妈带了过来。
于妈妈进门先问许殊好,随后才说起了目的:“夫人,过两日就是去国公府下聘的日子了,大公子备了一份单子,请你掌掌眼。”
许殊敛了笑,重重地放下茶盏:“既是问我的意见,那单子上的礼通通减半!”
“夫人……”于妈妈呐呐,不敢相信许殊连单子都没看就直接做出砍一半的决定,她劝道,“夫人,这传出去只怕是不好听,对咱们府上的名声也是不好听。”
“再难听能难听得过女儿家乔装上门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