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够迫不及待的,陆瑶垂下眼睑,盖住了眼帘中的恨意,扁了扁嘴说:“表哥,你别提了,那老虔婆欺人太甚,害得我今天丢死人了!”
“哦,说说,那老太婆干什么事惹咱们小娇娇了?”太子一副关切的样子。其实心里很不耐烦,一个深宅妇人而已能做什么,也就是些拈酸吃醋的小事。若不要陆瑶这颗棋子有用,他才懒得应付。
陆瑶想想今天所受的委屈,鼻子一酸,带着哭腔说:“那老东西竟然派人去定北侯府下聘,这让我的脸往哪儿搁啊?”
啪!
太子手中的青花瓷杯摔了个粉碎。难怪东方先生差人来请他回府,许是已收到了消息!
算计一个闺中女子,到底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此事只有东方先生和几个心腹知晓,他今日又在宫中逗留,因此才被蒙在鼓里。
陆瑶头一次看到喜怒不形于色的太子脸上浮现出如此明显的震怒神色,忘了哭泣做戏,怔愣地望着他。
不过太子很快就回过神来,脸色恢复了正常,眼神柔和地看着陆瑶:“一女许兄弟,这薛夫人怎如此荒唐,置你的颜面于何地。表妹,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陆瑶不解他反应为何这样大,但想着自己今天来的目的,也没深究,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太子手搭在椅子扶手上轻轻敲着,脸上一片平静,心里却思绪万千。他才刚刚下手,还没来得及收网就被薛夫人给捷足先登了,着实可恨,莫不是被他们察觉到了什么?不应该啊,这事他做得如此隐秘。
陆瑶将今天的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了一遍,然后抱怨道:“表哥,你说这老虔婆是不是疯了,就为了给让我不痛快,给我添堵,连她儿子的脸面都不顾了,竟然特意挑了我回门这天去杨家提亲。我真是恨死她了!”
“着实荒唐!”太子听到这里,本来还怀疑是不是自己哪里漏了马脚,让他们有了防备,但听陆瑶这么一说,觉得这可能更多的是妇人之气,只是赶巧了而已。
陆瑶见他赞同自己,遂上前拽着他的袖子摇了摇:“表哥,你可要为表妹做主,一定不能让那杨丹凝进府,不然别人怎么看我?”
丢脸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陆瑶心知薛煦州对杨丹凝心怀歉意,天天见面,定会勾起他的愧疚,万一有点什么,怎么办?毕竟他们本来就是前未婚夫妻。
可能这段姻缘是她耍手段抢来的,所以她心里对杨丹凝格外警惕。
太子自然也希望这门亲事黄掉,他拉下陆瑶的手,握在掌心:“表妹,这个事薛煦州就没意见?前未婚妻变弟妹,最丢脸的莫过于他。”
陆瑶叹气:“别提了。他说薛家已经对不起定北侯府一次了,不能再做这样的事。表哥,你快想想办法吧!”
这薛煦州倒是个明白人。太子也有些犯难,哪怕他是储君,也万万没有无故下旨阻止两家结亲的道理。
“好,孤想办法。不过这种家务事,孤也不好插手。那薛煦州不是喜欢你得紧吗?你吹吹枕边风,他可是要继承家业的嫡长子,万万没有被一个鼠目寸光心胸狭隘的妇人拿捏得死死的道理!”太子笑眯眯地说道。
“表哥言之有理,薛郎就是太孝顺了。”陆瑶咬了咬唇,恼火地说,“表哥有所不知,那老虔婆整天想着离间我跟薛煦州。这才成婚三天,她就已经暗地里琢磨着送人去边疆伺候薛煦州了!若是那些小蹄子得了薛煦州的欢心,老虔婆又不喜欢我,我在薛府处处受制,恐是无法帮上表哥了,表哥你一定得想想办法!”
到底是多活了一世,陆瑶这次长进了,知道太子最在意什么,专捡他在意的说。
太子听后,眼底滑过一道暗芒,笑盈盈地给陆瑶出主意:“表妹所言甚是,这也不是无解,只要薛煦州不这么急着回边疆。他人在府中,以表妹的聪慧机敏,定能将他死死拿捏在掌心,还何惧那薛夫人挑事?”
这话可是说到了陆瑶的心坎里。
新婚燕尔,她才舍不得就这么快跟薛郎分开呢。而且她还想尽快怀孕,给薛郎生一个孩子。前世,因为被连奕欺骗,她对跟薛郎同房一事是能推就推,便是推脱不过,也会悄悄服下避子汤。
薛郎那会儿经常看着她的肚子,眼底充满了遗憾。这辈子,她要补偿他,早早为他诞下孩儿,不让他再有遗憾。而且有了儿子,她在薛家也能站稳脚跟,许殊也不能总以无子为由头找她的麻烦。
“表哥这法子甚好,只是薛煦州恐不会听我的,你能不能下旨将他留在京城?”陆瑶仰头,目光里充满了信赖。
太子想骂人,这个蠢货,让他没头没尾地下这种旨,脑子呢?也是,有脑子就不会这么好掌控了。
他扬起笑脸说:“下旨不妥,表妹,这薛煦州如今对你正在兴头上,自是有求必应,你向他撒撒娇便是,百炼钢成绕指柔。”
想起薛郎两辈子对她的深情,陆瑶心中大定:“那我就听表哥的试试!”
——
陆瑶一回府,许殊就接到了消息:“回来了?可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