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师之前看过左寻的照片,认得他。
看着陌生的颜黛柠,胡大师疑问道:“这位小姑娘是?”
左寻不打算过多透露颜黛柠的身份:“她是我的学妹,也是我最信得过的人。”
“原来如此,那我们直接切入正题吧,”胡大师将桌子上的文件袋推向两人,“这里面有左棋买凶杀人的证据,你们现在可以拆开查看。”
左寻闻言拆开了文件袋,将里面的资料递给颜黛柠:“按你的速度来看就好。”
“谢谢。”颜黛柠毫不客气地翻看起了资料。
浏览过一遍后,两人交换了眼神,确定了资料是可靠真实的。
左寻未表现出过多的情绪,正色道:“这些资料并不容易获取。”
他和外公老友合作了这么久,也难以如此全面地查询到左棋买凶杀人的证据。
“当然,”胡大师皱着眉,“这些都是关荷雅瞒着自己的儿女,通过内部途径调查出来的。”
为了避免误会,胡大师解释道:“事先声明,这么多年来我虽然一直为关荷雅提供算命服务,但我并没有参与他们家那些龌鹾的勾当。”
“这些资料,都是关荷雅在三个月前开始陆续给我的,并叮嘱我,在她去世前不准私自拆封。随着文件一起给我的还有一封亲笔信,也是要等她死后才能看。”
左寻声音冷峻:“按你所言,关荷雅像是早就预测到了自己会死于非命。”
“没错,”胡大师叹了口气,“接到关荷雅死讯的当天,我就拆开了她的亲笔信,那时我才知道了左家的这些秘密。”
“当年谋杀完亲夫之后,关荷雅自觉已把左家家业收入囊中,大功告成。她想金盆洗手,试图将左家重新拉回正道上,稳打稳扎,不再通过非法手段牟取暴利。”
“然而,左琴和左棋早已深陷泥潭,关荷雅突然回归的良心只会令他们觉得可笑。为了防止关荷雅逃脱他们的掌控,左棋用关荷雅杀害自己丈夫的监控录像来要挟她。”
“正是这次威胁,让关荷雅意识到,自己的儿女为了利益,连亲生母亲都要防备。原本十分信任儿女的她也开始设起了防线,暗中收集儿子这么多年以来买凶杀人的罪证。”
“至于为什么是从买凶杀人入手,很简单,因为关荷雅和儿子第一次合作谋害他人时,就是用了这个手段。”
“二十五年前,左棋和关荷雅商量,为了彻底解决后患,需要派人去暗杀勒索关荷雅每年都要付封口费的前任情夫,也就是左棋的亲生父亲。”
“关荷雅的调查由此展开,她查到了这些年来左棋找杀手帮忙做的每一件凶案。同时,她也在悄悄挪动自己的资产,准备脱离ZS集团。”
“三个月前,左琴和左棋发现了母亲要独立出去的举动,三人争执不休,闹得不欢而散。关荷雅深知大事不妙,为了防止自己死的不明不白,她将这些资料交到了我的手中。”
“关荷雅知道,左寻你一直在收集左家违法犯罪的证据。所以,她在信里表明,在她死后,要把这些资料都交到你的手上,让你有更多的筹码去对付左家。”
事情后续也不用胡大师多说了,关荷雅服毒“自杀”,按照她的计划,资料就辗转到了这里。
左寻面色微沉,再次拿起桌面上的资料,仔细端详。
颜黛柠冷漠道:“母亲在死前就预测到了儿女会害她,收集罪证准备报复;儿女在母亲死后把所有罪行推到了母亲身上,真不愧是一家人。”
“唉,我看到亲笔信的时候也感慨万千,”胡大师摇了摇头,“为了不引起左家人的注意,我没有在关荷雅死后就立刻联系左寻。”
“毕竟我是关荷雅的老熟人了,难保左家人没有在我身边安排眼线。”胡大师盘着手中的佛珠,“这次是我一个C市的朋友邀我前来聚会,我才得以脱身,来这里将资料亲手交给你们。”
胡大师曾经怕过会惹来杀身之祸,但最终还是决定了来见左寻。
“这些年来,我也收到过关荷雅的不少恩惠,于情于理,帮她完成遗愿也是应该的。”
胡大师端起水杯喝了几口,包厢内一时间没有人出声。
半晌,放下手中的资料,左寻整理好文件袋,将[西图澜娅餐厅 ] 的菜单递给了颜黛柠:“先用餐吧。”
菜品上桌后,左寻慢条斯理地先帮颜黛柠将牛排切成小块,再切自己的那一份。
对面的胡大师则是有些许食不知味,担心自己会被ZS集团的人发现在和左寻见面。
吃完了自己的晚餐,胡大师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心里有些不安:“如果没有什么要问的,我就先离开此处了。”
停留的时间越久,被别人发现的机率就越高。
“目前还需要进一步的分析,”左寻从容不迫地为颜黛柠的水杯添水,“大师可以先离开,保持着手机联络即可。”
“好的,”胡大师拿好自己的随身物品,匆匆站起身来,“今天带来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