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口杂。”
姜暮想到这里也是靳朝的母校,他大概不想别人认出他来,便不禁问道:“那你原来在学校还是红人了?”
路灯淡淡的光照在车内,靳朝嘴角微斜:“不是什么正面人物,别在学校说认识我。”
姜暮乖乖地点点头:“我不会给自己找事。”
靳朝眉稍轻挑,两人不再说话,他把车子开得飞快,跟赶着去投胎一样,虽然姜暮已经见识过他的车速,但还是难免紧张。
也许是车速过快,她的大脑也飞快运转,刚才那个高中生带了什么给他们,一群人为了一包东西而来,这么谨慎?
联想到靳朝那件不要命的事,姜暮的思维无限放飞,不会是一包毒.品或者是一包家伙吧,靳朝说他在外面搞钱,看着他身边的人都吊儿郎当的样子,搞得会不会是脏钱?
姜暮一颗心脏开始扑通乱跳,平时回家半个多小时的公交,靳朝十来分钟就把车子开到了老小区门口,不过这次他没开进去,停下车瞧着姜暮对她说:“到了。”
姜暮又看了看车问道:“我记得你上次开的不是这辆车。”
靳朝落下车窗“嗯” 了一声,姜暮没有下车,她再次开口问道:“你为什么经常开不同的车。”
靳朝也只是敷衍地回了句:“工作的原因。”
姜暮身体更加紧绷,有什么工作需要开不同的车?难道是怕被盯上,需要不停变换交通工具。
她紧接着又问道:“刚才那个男生拿什么给你们的?”
果不其然,这个问题刚抛出去,靳朝突然转过头眼皮略抬,表情冷然地盯着她,虽然靳朝的眼神很有穿透力,但姜暮并没有闪躲,她试图从他的目光中找出一丝破绽,但是没有,靳朝只是这样沉寂地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来了句:“这么多问题怎么不去买本十万个为什么?”
她还真有一堆问题,比如他怎么能三天两头换车的?钱哪里来的?上次在公交车上看到的人是不是他?他们待会要带那个男同学去哪?
不过似乎这并不是个闲聊的好时机,因为靳朝貌似还要赶回去,所以他说完这句话目光就瞥向另一边的窗外,手指敲打在窗边,像是赶时间的样子,但并没有催促她离开。
姜暮很识趣,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却听见身旁的人忽然问道:“那个人是谁?”
“哪个人?”
“一直站在街对面等你的国字脸。”
姜暮愣了十几秒才想起来他说的是潘恺,她回道:“同学。”
靳朝收回视线转头看着她,狭小的空间内,他黑亮有力的眼神像有温度似的,让姜暮感觉车内的温度也升了几度,变得有些闷热。
靳朝瞧着她闪躲的眼神和不自然的样子,没再问什么,只落下句:“自己注意点。”
然后打开车门锁,姜暮刚下车,突然想起什么,又回过身弯下腰来:“你原来的校服外套还在吗?”
靳朝单手搭在方向盘上淡淡道:“不知道。”
随后又问了句:“干嘛?”
姜暮开了口:“马老师让我借件,说有活动。”
靳朝点了点头,虽然姜暮也不知道他这个点头代表什么意思?
姜暮退后了一步,靳朝合上车窗,福特发动机就发出轰隆的声音一个加速消失在街尾。
晚上姜暮一想到校门口那幕,就感觉浑身上下臊得慌,她还问靳朝是不是来接自己的?很明显靳朝顾及她的面子没有当场否认,还抽空把她给送了回来,尬得她在床上打滚。
本来她已经很不想回忆这件事了,结果第二天早晨一到学校,潘恺就围着她问道:“你怎么认识所长的啊?”
姜暮一头雾水:“所长?哪个所的所长?”
“厕所啊!”
“……”
姜暮愣是看了潘恺足足五秒,突然想起昨天靳朝喊他国字脸,要不是这个称呼姜暮平时还真没注意到潘恺的脸长得像磨具印出来的,过于方正了,她莫名笑了下,绕开他回到座位,这一笑把潘恺看懵了,回身拽着刚从厕所方便回来的严晓依:“姜姜对我笑了,她会不会对我有好感?”
“我早上还看见她对着本子里的亚里士多德雕像笑了,那她对亚里士多德应该也挺有好感。”
“……”这天没法聊了。
潘恺回身走进教室往姜暮前面的空位上一座,跟姜暮解释了一番,他口中的所长原名章帆,是高三1班的,他们那群人都是不准备考大学的,整天混日子,之所以喊他所长,是因为他们老喜欢在厕所里干坏事,每次把三楼厕所一封,躲在里面抽烟,搞得其他人只能绕到二楼厕所,久而久之,三楼厕所成了不良少年聚集地,而这个厕所的所长正是章帆。
潘恺还在叨叨,说让姜暮离章帆远点,那就整个不是好人,然而姜暮的脑中却浮起这个章帆昨天晚上对靳朝毕恭毕敬的样子。
她猛然抬头盯着潘恺,把潘恺看得小心脏一哆嗦,弱弱地问:“你又咋了?鬼上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