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平整的床单早就被揉皱了,衣服散落一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缠绵的气息。
一只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懒散地搭在床外。那只手修长纤细,指甲修得短短的,带着一点粉;指尖动了动,这只手的主人终于从漫长的睡眠中苏醒。
“唔……”殷九竹晃晃脑袋,宿醉后的大脑像是被拧空了又榨干了似的,刺痛感在她睁开眼的那一刻就找上了她。
她趴在床上,感觉全身都是酥软的,从骨头缝里透出一种说不出的酸意。
她混沌的爬起来,呆呆望着这个陌生的房间。
因为时差与宿醉,这一晚她睡得并不好。她的记忆停留在酒吧里,她为了驱散被劈腿的烦躁,借酒消愁,一杯接着一杯,然后……然后……
殷九竹愣住了。
她僵硬的、一寸一寸的转过头,看向了大床另一边,那个沉睡的背影。
年轻男人尚沉浸在美梦中。他背对着她,裸露的脊背上有着浅浅的抓痕,可以想象昨晚战况的激烈。他睡的很熟,短短的头帘搭在额前,让他看上去甚至比实际年龄还要稚嫩一些。
但实际上……他昨晚的表现,只有刚开始称得上稚嫩,后来完全超乎了殷九竹的预料……
殷九竹扶住宿醉的额头,无声地在心里哀叹。
她tm到底做了什么好事啊啊啊啊啊啊!!!!
她不是小孩子了,在国外读书工作时,她对这种事有所耳闻;但她一心扑在工作上,再加上她有远在异国的男朋友,故而她一直洁身自好,很不齿这种和陌生人约p的行为。
但是昨晚,说不清究竟是酒Jing的作用,还是被劈腿后的空虚,她居然在酒吧里,和一个初次见面的年轻男孩do了!!
而且没搞错的话,这个小屁孩还在读书呢!!
昨天是他23岁的生日,也就是说,他比她小六岁呢。她博士毕业两年了,他还在读大学;她大学时,他还在上小学;她读小学时,他还在玩泥巴……
“……”殷九竹心中莫名涌上了一阵愧疚。
她居然“祸害”了祖国的花朵、拿下了纯情(?)少男的初次。还记得昨晚她把他推倒在床上,他双手像是投降一样聚在半空,战战兢兢地想要推开她,又想拥抱她。她不耐烦他的生涩,直接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身上。
之后的事情,全凭本能。男孩刚开始生涩,但举一反三地能力很不错。
这样的后果就是——昨晚的殷九竹很开心,今早的殷九竹要疯了。
果然是酒Jing误人。
好在,该做的保护措施都做了,看来她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
就在殷九竹放空发呆之际,放在床头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她吓了一跳,赶忙攥住不停嗡鸣的手机,甚至来不及看是谁打过来的电话,就立刻关机。
但是拜手机所赐,原本沉浸在睡梦中的男孩动了动身子,嘴里发出了一声轻轻的低yin。
“老师……”
老师?
殷九竹的回忆又找回了一点:昨晚因为男孩什么都不会,殷九竹不耐烦地批评他,说他是个笨学生、蠢学生、坏学生;男孩只能刻苦攻读,不停深入研究,努力用汗水浇灌沃土,最终赢得了老师的一点称赞。
所以,“老师”和“学生”,算是昨晚他们之间的dirty talk……
——殷九竹,你可是未来要当老师的人啊!!!你清醒一些啊!!!!你对得起你的职称吗!!!!
殷九竹真不明白,自己酒后怎么能这么大胆,做出曾经不会做的事、说出曾经不会说的话。
眼看身旁的男孩有苏醒的趋势,她可不敢再待下去,赶忙掀开被子,蹑手蹑脚地下了床。结果脚刚一触地,她就腰肢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殷九竹:“……”
靠靠靠靠靠。
——这哪是小nai狗,这明明是一只小狼狗!!!
殷九竹用她此生最快的速度胡乱穿好衣服,提着高跟鞋,匆忙地离开了酒店房间,在她的脚即将踏出房门时,她想了想,又退回来,从钱包里掏出几张纸币压在了床头柜上。
作为占了小nai狗便宜的大姐姐,理应负担一半房费。
放好钱,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房门合上,发出清脆的咔达声。
睡梦中的年轻人被这声关门声吵醒,但是当他睁开眼时,房间里已经空无一人——只有女人发丝的馨香,若有似无地留在了枕头上。
像是一个美妙的梦境。
……
不出所料。当殷九竹重新打开手机时,她的未读短信快把手机信箱填满了。
未读消息来源于两个人,一个是某只在医院洗胃了一整晚的渣狗,殷九竹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那混蛋会说些什么,她看都没看就把所有消息都给删掉了,又把吴斌的号码直接拖黑,为了防止对方换号sao扰她,她干脆把手机设置成陌生人来电直接拦截;而另一个联系她的人,则是她的好闺蜜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