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妈妈:“哦,那请问这位警犬训导员同志,你领回家的狗,谁遛,谁喂,谁伺候?指望你还是指望你爸?还不是得你Cao心的老妈我来伺候!”
小宋警官:“……”
宋妈妈哼了声:“都多大岁数的人了,还这么想起一出是一出的,一点也不成熟。”
宋妈妈数落儿子时,老宋同志眼皮都没抬一下,该添饭添饭,该吃菜吃菜,反正在这个家里他是没什么地位的,每周能从老婆手里抠点烟钱出来就很不容易了。如果在老婆训儿子的时候他敢插嘴,那下一个挨呲的人就是他了。
小宋警官叫屈:“我哪里不成熟了?我今年还拿了咱区的优秀青年警察奖呢。”
“快三十岁了还和爸妈住在一起,就是不成熟!”
小宋警官一抬脖子:“那我明天就搬到单位分的单身宿舍去!”
“你敢!”宋妈妈撂下筷子,“宋一庭,我看你翅膀硬了是不是,敢从家里搬出去了是不是?”
小宋警官:“……”
天啊,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他在家呆着,他妈嫌弃他;他说要搬出去,他妈还嫌弃他!——谁能告诉他,这道问题的正确答案究竟是什么啊?
……
在所有人的(不)期盼下,转眼,公众领养日就这样到来了。
商场一楼的中庭免费提供给他们做活动,此次领养活动为期周六周日两天,需要提前一天到商场布展。
华城农大的动保社团里,百分之九十的成员都是动物医学院、动物科学院的学生们,他们经常走上街头,宣传科学养宠的理念,还会定期举办低价绝育、低价打疫苗的活动。他们也收留了很多流浪动物,刚好趁着这次领养日的机会,给动物们找到新家。
这次布展,农大派来了六名志愿者帮忙;爱宠之家医院则派出了殷九竹和景旭两位代表。
因为医院工作忙,殷九竹和景旭比预计的稍微晚到了一些。农大派来的几名学生志愿者已经分工忙起来了,在那些学生志愿者里,景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文子,你怎么在这儿?”景旭惊讶地说,“你不是说要冲刺考公吗?”
“冲刺归冲刺,也得劳逸结合一下嘛。”方博文耸了耸肩膀,“要不然每天在图书馆呆着,我脑子都要木了。”
他的视线转到景旭身旁的殷九竹身上,表情忽然变得夸张而谄媚:“这就是殷老师吧?你好你好,我是老景……啊不对,景旭的舍友,我叫方博文,动医大五。”
“你好。”殷九竹不太习惯这么自来熟的人,她克制地伸出手,和他握了握,很快收了回来。“你不用叫我老师。”
“那怎么行呢!”方博文说,“虽然我是第一次见您,但您的美名已经传遍我们整个动医系了!谁不知道咱院来了一位史上最年轻的副教授,都想见见您呢!而且老景这小子没少在宿舍里提起您……”
“——喂!”景旭立刻抬手要捂住他的嘴巴。
方博文灵活的躲了过去,那猴头猴脑的样子,一下把殷九竹逗乐了。
“哦?”殷九竹挑了挑眉毛,颇感兴趣地问,“那‘老景’是怎么在宿舍里提到我的?”
景旭急得要死:“方博文,你敢——”
他平常在宿舍里都是怎么提起殷九竹的?刚开始工作时,景旭是有在宿舍小小抱怨过几句,他发誓他现在可不是这么想的了!方博文这小子蔫坏蔫坏的,三分事情到了他嘴里都要夸张成十分。文子这张嘴啊,千万别把不该说的都说了!
眼看自己的好兄弟急得脸都红了,方博文更开心了:“他啊,每天就老师长,老师短的。跟我炫耀在您身边特别长见识,今天给雪貂开刀,明天给刺猬治病,说在您身边工作三个月,比在学校学三年还长见识!这话要让我们院长知道了,他今年的奖学金估计就要泡汤了!对了,他晚上做梦的时候,还叫过您的名字!”
方博文双眼一闭,惟妙惟肖地学起景旭说梦话,“‘老师,血压掉了,一直在报警!’‘老师,麻醉醒了,这猫怎么变成狗了?’。殷老师,景旭真的特别喜欢你,特别崇拜你——诶诶诶,老景,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把我领子放开!”
景旭怎么可能松手?他比方博文高了大半头,方博文又黑又瘦,景旭直接把他往胳臂底下一夹,仿佛夹一只猴子一样,就捂着他的嘴把他劫持走了。
殷九竹望着景旭红到耳朵根的背影,没忍住笑出了声。
景旭在她身边工作了这么久 ,她见过冲动的他、莽撞的他、(故作)稳重的他,还有耐心负责的他……她第一次知道,原来景旭和同学们在一起时,也会有这样活泼闹腾的一面。
果然是年轻人啊。
如此青春。如此……像个“小朋友”。
笑着笑着,殷九竹的笑容便淡了。她比他大了六岁,根本没有时间和Jing力,与“小朋友”胡闹了。
景旭“教育”完方博文,讪讪地回到殷九竹身边。
他抓耳挠腮了一阵,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