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胤阑在季非夜的眼里,和丧心病狂的疯子没什么区别了。
莫离点头,转身准备离开听雨楼。
景云不在,这个盛京城好像都变得没意思了!
回了燕王府,没有了景云的身影,再多的人也都变得有些寂寞。
带着念景在燕王府里又窝了三四日后,莫离第一次收到了景云传来的消息。
小心翼翼的拿着手中的信纸,莫离反反复复的读了许多遍,好像能从这白纸黑字之中看见景云的脸。
念景蹲在墙角,两只手托着腮,笑眯眯的揶揄道:“主人,你这模样,跟的了相思病似的!”
莫离从信纸中抬起头来,眉梢挑起:“那我还有机会得这个相思病,你瞧瞧你这小胳膊小腿的,只怕也得不了吧!”
轻哼一声,将信纸小心的叠好,重新放回信封里。又起身放在自己的枕头下面,每一个动作都很是轻柔,生怕自己手指稍稍用力,就会把这信给弄坏了。
只是莫离刚刚将信放好,还准备回过头来和念景打闹一番,好打发时间。便听见屋外传来老管家的声音,语气有些急促,还略带担心。
“姑娘,宫里有人传话来了!”
莫离狐疑的打开大门,便看见小德子带着假笑的跟在老管家的身后。院子内的寒风涌进原本暖和的房间里,莫离背在身后的一只手朝着念景稍稍动了一下,示意他赶紧隐去身形避开。
这个小德子总让莫离有些不放心,这突然站在自己院子里,莫离突然有些不舒服的感觉。
念景瞬间明白莫离的意思,往墙角缩了缩,一只脚点了点地面,倏地便消失了。
“莫姑娘,太子有请!”
小德子挥动着手中的拂尘。这寒冬之中,他身上就只穿了一套普通的秋季的太监服,风一吹过,好似他就是一具骷髅,衣服里空荡荡的。
“太子?”
莫离往前走了几步,带上了房门,和老管家站在一起。
凌厉的目光落在小德子的身上,但小德子惘若未见,脸上还是那个假笑,蜡黄的肤色怎么看怎么怪异。
“正是!再过五日丧事便过,到时候太子就要登基,如今再叫‘七皇子’总是说不过去的。”
“景胤阑找我什么事?”
不管是太子还是七皇子,亦或是日后的大景皇帝,莫离依旧是连名带姓的喊着。
小德子也不在意,似乎是景胤阑早就提醒过了。
“莫姑娘去了不就知道了?”
小德子笑嘻嘻的,笑的人骨子里发毛。
莫离眉头一皱,想到自己这几日因为都在燕王府里,还鲜少踏出院子,便没有将腰包带在身上,正想着回房里去拿,一柄拂尘落在自己面前,挡住了去路:“莫姑娘,这时间有些紧,现在就同奴才离开吧!”
“我拿个东西!”
莫离抬手想推开那柄拂尘,却不想怎么用力都不能推开。明明只是小德子捏在手中,悬空拿着的,却好像空气中有一股力量将那拂尘紧紧的抓住,就算是莫离用再大的力气,也不能动分毫。
“你什么意思?”
这是明摆了不让自己去拿腰包。
小德子还是笑着,收回了拂尘,另外一只手却拿出来了一个叠成了三角形的紫符。
“不知道莫姑娘认不认识这个!”
紫符就躺在小德子的手心里,上面还隐隐带着血迹。
莫离怎么会不认得?这是她亲手交到了木兆手中的!
“她人呢?”
莫离也放弃了想要去拿腰包的想法。景胤阑是早就准备好了的,让小德子突然过来,就是想要给莫离一个措手不及。
她之前和景胤阑的关系不错,若是在王府里没什么事情的时候,莫离只会随身带着两三张符咒,驱魔剑罗盘和腰包这些一概都是放在房中的。
景胤阑就是看准了这点,让小德子突然来访,还拿了这个紫符来要挟莫离。
“姑娘跟着奴才去皇宫,不就可以看到那个丫头了吗?”
小德子轻笑了一声:“那丫头倒是和姑娘有些相似,都是倔脾气!太子之前是想要她来请姑娘的,只可惜她不答应。没办法,只好奴才累着些,打断了一条胳膊。”
“要是姑娘再晚些过去,兴许太子又让别人打断了一条胳膊了!”
小德子惋惜的摇摇头:“可惜了,不能再耍剑练武了!”
莫离听小德子说完,一颗心猛地坠下。木兆不是在大漠吗?怎么又到了盛京?还落在了景胤阑的手里?
“别说了!我跟你去!”
小德子是光明正大的从燕王府进来的,还是当着老管家的面带走自己,王府里还有这么多人,要是自己没有回来,燕王府的人也都不是吃素的。而且自己身上还带着那么几张符纸,万不得已,还是可以用的。
担心木兆,莫离只得放弃了去拿腰包的想法。才跟着小德子走了几步,身后一阵响动,似有什么人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