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时禹感受到掌心的shi。热,皱了眉头。
“哎,太子殿下!”霍念衫拉住迈开脚步朝另一方向去的男人,“脚扭了,好痛。”
“吴远。”
听见宁之肃的声音,吴远上前,唤了一个丫鬟搀扶霍念衫。
霍念衫今日特地穿了一身娇俏的粉纱缠枝海棠襦裙,发髻是可爱的双环髻,双颊淡扫红胭脂,有些伊绵的影子。
众人都恭维漂亮,何况她确实容貌不俗,气质高雅。
太子却像是没注意到似的,根本不关心。两人能一同赴宴,还靠太后吩咐。
霍念衫拧眉道,“太子,真的好痛。”美人泫然欲泣,旁边有些年轻的官员耐不住了,想要表现一二。
霍念衫不敢扯宁之肃的衣袖,只一瘸一拐走到男人面前,“太子送我过去坐坐吧。”
宁之肃看见霍念衫恳求的目光,面色沉静,似是不为所动,只是待他看向远处的一男一女后,拦腰将霍念衫抱了起来,快步走到旁边搭建的帐篷内放下。
宁之肃声音冷沉,“叫大夫看看吧。只是霍小姐明知是在郊外,还不顾场合非要穿不合适的厚底鞋,崴脚是难免的。”
太子难得多说几个字,却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霍念衫方才明明看见,伊绵还穿得是薄纱镂空的素缎鞋呢,只适合在干净光滑的石板路上行走。若是伊绵崴了脚,太子会是这个反应么,恐怕只会心疼得怪京郊地太糙吧。
她坐在椅上,还未来得及叫男人多留一刻钟,宁之肃便出了帐篷。
伊绵站在河边捡石头丢,水流湍急,浪花一茬接着一茬。
“伊绵。”宁之肃站在她身后。不知何时,旁边的雨棠已不见踪影。
伊绵面对他,脚步不住往后退。她刚才都看见了。
“别再往后走!”男人语气有些急。
伊绵只听见他凶,忽略了语气里的关切,脚步仍在往后退,突然不小心一屁股坐在了水里。
太丢脸了。
伊绵不知所措。幸而她今日穿的衣裳颜色较深,还不透明,又离众人很远,不必被太多人看见狼狈的一幕。
去给伊绵拿糕点的霍时禹将盘子递给旁人,跑过去,一把将伊绵拉起,退回到安全的地带,“一会儿看不见就不省心是不是。”语气嗔怪,甚至刮了一下她的鼻尖。
伊绵下意识闭上眼睛,眼睫毛一颤一颤的,小嘴也抿紧了,没有看见宁之肃将伸出的手收回握成拳头。
霍时禹拍拍她的头,“你方才说要吃的我已经拿过来了,只是现下衣裳shi了,要烤干才行。”
伊绵咬唇看宁之肃一眼。
霍时禹仿佛才看见宁之肃似的,俯身抱拳行礼,“太子殿下。”
伊绵道,“我想先回去了,shi衣服穿在身上不舒服。”
“先把衣服烤干。”宁之肃出声,语气淡淡的。
伊绵没说话,跟着霍时禹走了。
两人找了一个没人的帐篷,下人们跟在伊绵后面,却被屏退。
帐篷内,伊绵为难道,“这里这么多人,条件又简陋,怎么烤……”
“你不想见他?”霍时禹问,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
伊绵又一次被他击中心事,低头点了点。
—
客栈内,睡在床上的女子果真发起低热来。
霍时禹修长的手快速拧干帕子,放在她的额上,无奈摇头道,“怎么弱成这样。”他以为,自己这段时日也算了解她了。
结果刚到客栈没多久,伊绵就开始打喷嚏,呼冷。
看来太子之前质疑他能否照顾好伊绵的话,还真没错。
霍时禹自嘲一下,看向睡着的伊绵,“败给你了。”
不过半个时辰,房外响起整齐的脚步声,门被推开,吴远喘气对后面的人道,“太子殿下,找到了!”
霍时禹未起身,仍是不紧不慢地为伊绵换额上的凉帕。
突然,他的衣襟被拽住,抬眼一看,宁之肃怒气冲冲。
“不要把她带到孤看不见的地方去!”男人低吼,情绪失控。天知道他听到雨棠来禀屋子里伊绵已经离开时多么恼怒。河水那么凉,衣服shi透了,她能跑到哪儿去。
霍时禹确实有些愧疚,他将人带出来,却没照顾好,“我以为她……”
“你以为什么?她身子经不起折腾!别随便带走她!”
宁之肃忍了又忍,才放开手,坐在床前,右手握住伊绵被子下的手。
霍时禹愧疚是一回事,但是听见太子占有欲如此浓厚的语气不爽又是一回事。
他道,“太子殿下不留在宴上,追来做甚。伊绵不想看见殿下才走的,难道这很难猜。”
宁之肃道,“等太医来了孤就走。”
伊绵无意识地喃喃两声,想收回手,蹙眉不舒服。
宁之肃冷冷地望向床上人,未放开。
霍时禹道,“太子殿下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