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
女王也在支着下巴看他,火光映照在她妖艳的面容,却没有半分报仇的快意,甚至恹恹欲睡:“这场话剧要落幕了。”
如此残忍的刑罚。
在她口中只是一场话剧。
红衣主教垂下眼,压住自己正在颤抖的手:“您开心就好。”
“这里交给你了,范lun丁先生。”
女王站起身,转身离开,披风翻滚出气势磅礴的弧度,背影却透着孤寂。
红衣主教,也就是范lun丁做着最后的陈词,宣判着除了教皇以外其他犯下罪行的主教,神父,教徒们。
他麻木的念着,揭露着教廷的罪恶,却不知道这些罪行到底是真是假,是诺伊为了巩固皇权的手段,还是为了报复曾经在教廷受到的屈辱,又或者两者都有?
范lun丁结束了这场所谓的话剧之后,对着民众大肆夸耀这位新上任的暴君女王,安抚了民众以后,便匆匆忙忙的赶回了皇宫,向女王汇报工作。
守在书房门口的士兵见到他,冷酷而无情,毫无感情的回答:“陛下在睡觉,请范lun丁先生等一等。”
范lun丁只能笑着应好。
这与他曾经来到皇宫所受到的热情待遇可谓是天差地别。
而这种等待,在之前向来是国王等待教皇,甚至说,国王在见到毫无地位的教徒都要扬起三分笑脸。
可如今呢?
范lun丁有着心理落差的同时,又有些担忧——
现在这幅场景,会不会从一个极端走到另一个极端?
不知道等了多久。
等到双腿都要麻木。
女王才将他请了进去。
她换下了略显贵重的女王服饰,穿着一条蓝色丝绸的蓬松裙子,腰间绑着蝴蝶结,衬得腰身纤细而不足一握着。
范lun丁垂下头,就看到女王纤细而线条优美的小腿,白皙如玉,如同牛nai一般。
他将视线移到另一边,开始讲女王离开以后发生的事,着重描述民众是怎么样夸赞女王的。
房间内只有他因为用嗓过度而沙哑的嗓音。
诺伊的视线很缥缈,没有落在实处,似乎根本没有听他说话。
钟表在滴答滴答作响。
像是催眠曲一般。
范lun丁讲完以后没有听到女王回应,便轻轻呼唤:
“陛下?”
诺伊看向他。
范lun汀心口一震。
他说不出这是怎样的眼神,里面藏了头鲜血淋漓的野兽,奋不顾身的妄图冲破牢笼,却又被死死禁锢在里面。
……像是,快死了。
范lun汀鬼使神差,关心她:“您是没睡好吗?”
诺伊懒散的靠在沙发上:“睡觉?”
“不,我还没睡。”
范lun汀:“……”
那、你、让、我、一、直、等、你、醒!过!来!
他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打不过打不过,“不管怎么样,陛下睡前可以多喝一杯牛nai,有利于安神。”
诺伊:“好。”
范lun汀:“?”
竟然这么听话?
他一时有些惊讶,见女王还在看他,便要离开。
冷不丁听到女王说,“去煮牛nai。”
范lun丁:“……!”
好的好的,他去煮。
不知道是不是以前在教堂,有哪个不长眼的吩咐过公主煮牛nai。
无所谓了,反正现在这种侍从的活都落在了他手上。
他端着香喷喷,热乎乎的牛nai放在女王面前,“陛下,请慢用。”
诺伊:“太热了。”
范lun汀确认了。
女王在刁难他。
他无奈的又取了一个杯子,尽快把牛nai弄到一个合适的温度。
耳边是牛nai流淌的声音。
也有钟表滴滴答答的声响。
忽然。
女王说:“有一个忠告要给你,范lun丁先生。”
范lun丁摸了摸温度已经正好的牛nai,放在女王面前,恭敬道:“您请说。”
女王:“不要爱上我。”
“咳咳咳——”
范lun汀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连礼仪都顾不上,“您说什么?”
诺伊半垂下眼帘:“把牛nai端走,出去吧。”
范lun汀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连忙说:“陛下,我是说,您是那么的耀眼,如天上的太阳一般,我如尘埃,只能仰望您的光辉,早就超越了爱这种简单的词语。”
诺伊不冷不热:“哦。”
范lun汀一噎,只好端着牛nai,告辞。
走到一半,又大胆的转回来,把牛nai放在了她面前,“做个好梦,陛下。”
诺伊没回话。
范lun汀走出房间后,才发现自己的衣衫早就shi了,他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