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霍愈走远很久后,贺鸣从灌木丛里钻了出来,仰头问:“你不下来吗?”
左青月低头看着他,贺鸣的表情说明他早已不是第一次看见这种情景。良久的静默后,左青月落了下来。
“什么时候的事?”
贺鸣摇头:“很久以前我就发现了异常,但是他做得极其隐蔽,我常常跟丢。直到你们看打铁花那天,我才认出来是他,但我依旧找不到证据。这三天不知道为什么,他跟背后的人联系变得频繁,每天这个点都会来这儿。”
左青月背后开始冒冷汗:“打铁花那天,他明明跟我一起出去了。”
“可我亲眼所见,在一块墓地里,看到他在跟什么人联系。”
两人往回走,这一路轮到左青月闷不吭声了。
快到客栈的时候,贺鸣问:“左庄主你仔细想想,薛家的事是不是都和霍愈有关?”
左青月道:“我哪件事和他无关?他和我几乎是如影随形。”
“......那,他在上青月山庄之前,是什么身份?”
一阵沉默,最后左青月道:“我幼时流浪曾受到过一位老爷爷照拂,霍愈,是他后来领养的孩子。”
“就是说除此之外,你并不知晓他有什么家人?”
“说是孤儿。”左青月话说到一半又停了下来。孤儿,这身份还不容易造假吗?
贺鸣还想问什么,左青月突然加快了步伐:“叔老大不会有什么事吧?东风前辈真的在附近吗?”
“放心,东风前辈这几晚都睡在房梁上。”
“......”左青月猛地刹住脚步,“你说什么?”
贺鸣不知缘由,重复了一遍:“东风前辈担心自己徒弟,这几日都睡在房梁上!”
“你怎么不早说!”
贺鸣被他莫名其妙的一喝,来了气:“左青月你有病吧!现在最重要的事不是东风前辈睡在哪里,而是你身边的人出了问题,你到底搞没搞清楚啊?”
“清楚你大爷!”左青月骂完,脸红到脖子根,几乎是逃回了自己的房间。
贺鸣看着他的背影,气不打一处来:“你大爷!左青月你说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对我们老大做什么了?”
左青月没理他,砰的关上了门。
关门声直接吵醒了里面睡着的霍愈:“庄主,你今夜怎么没守着叔公子了?”
左青月看着神色如常霍愈的,看来他也已经从树林里回来了。
“有点累了,先睡一觉。”左青月看了他一眼,灯都没点,直接摸黑躺到了床上。
霍愈哦了一声,上前去替他盖好被子,又转身把窗户关了,这才回到自己屋里。
要不是刚才自己亲眼见到了树林里的那一幕,左青月都要怀疑那人到底是不是霍愈了。霍愈老实憨厚,功夫也不咋样;而那人,Jing于阵法,除了身型外貌一样以外,两人看起来根本就不是同一人。
左青月瞪着眼睛望着帐顶,仔仔细细梳理霍愈上山后的每一件事情。
这样一个隐藏身份的高手,竟然还能躲过沈子伊的幻境,左青月越想越觉得背脊发凉。还有那位黄老大夫说的话,自己偶尔发魔的事又是不是真的呢?前几日那几个壮汉说的屠村呢?难道也是真的?
除了可怕,更可气的是,贺鸣那个缺心眼的,竟然最后才告诉自己东风前辈睡在房梁上的事情。
他大爷的贺鸣!
左青月无法确定东风散人是不是把自己做的所有事都看到了。
大爷的!死贺鸣
25、异常
叔既逢睡了五天醒来后觉得一切都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左青月变了,贺鸣变了,连霍愈都好像变了。
“师父,”叔既逢见东风散人这么爱钻村庄的人都天天守在自己身边,更加迷惑了,“你最近怎么老在我眼前晃悠啊?你不去村子里面了吗?”
东风散人拍了拍他脑袋:“傻徒弟,我也不知道啊!”
“啊?师父?”
东风散人耸肩道:“贺小鸣那家伙让我留下来多看着你几天,但他什么事也没告诉我,反正我看他天天早出晚归的。左青月这两日也来得少了,那我要是还不守着你,谁守着你?”
叔既逢抓了抓脑袋,难为情起来:“师父,我哪里就那么娇气了?我不过是被拍了一掌而已。”
“错,你可不是被随便一个人拍了一掌。”
“嗯?哈?”
东风散人背着手踱步:“你是被大河最神秘的世外云山...的最年长的东风散人...的唯一徒弟拍了一掌。”
叔既逢眼睛都睁圆了:那不就是自己吗?
正说着,东风散人瞅见楼下的霍愈正提了一个大食盒,唤道:“嗨,霍小愈,买了什么好吃的?有我的份吗?”
霍愈听到声音,抬头道:“东风散人前辈,我马上上来。”
叔既逢躺在床上都听得一清二楚,不禁笑话自己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