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非但没有厌恶地开口让自己不要碰他,还……叫了自己的名字。
秦越不可置信地望着他,眼眶瞬间就红了起来。
以前两人还没结婚的时候,季南溪也这么叫过自己,但是他话少,性子冷,能被他主动叫一声都已经是天大的荣幸。
说实话,秦越自己都快忘了那是什么感觉。
“臭小子,让你好好照顾小溪,你是怎么照顾的?”一道愠怒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紧接着,穿着白色唐装的白发老人拄着拐杖来到了床前,“没看到人嘴唇都干了吗,赶紧倒水去!”
秦越这才回过神来,见季南溪嘴唇干裂到快要起皮,心头懊悔,动作麻利地倒了一杯水。
能这么教训秦越的,也就只有眼前这位老爷子了。
秦关海,秦家真正的当权人,虽然已经老了,但眉眼间依旧能够看出他当年的气魄。
这位的存在,就是压制原身的法宝。
‘季南溪’虽然不喜欢他孙子,但是秦爷爷的话他还是会听的。
“小溪啊,爷爷来看你了,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秦关海坐到一旁,满脸亲切。
季南溪把水全部喝光光了,总算觉得嗓子没有那么哑了。
“脑袋……有点晕。”
秦关海哎哟了一声,心疼的哟,轻声哄道:“不要紧不要紧,熬过这几天就好了啊。除了这个之外呢,还有别的地方不舒服吗?”
别的地方的话,身体算吗?
粘腻腻的。
“没了,我想洗澡。”
老爷子忙拒绝:“这不行,你昨天发高烧,这体温还没怎么稳定呢,洗澡不行的。”
季南溪掀起眼帘,见老人真心实意为自己着想,便歇了这份心。
不洗就不洗吧,不过就是一晚上而已,没什么的。
“睡了这么久,饿了吧,来,慢慢坐起来,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季南溪应了一声,慢慢起身。
床边一直站着的人想上前搭把手,又怕被拒绝,站在原地那手微微颤抖。
秦关海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就这点胆子,只怕没活路了。
“还愣着干什么,不拿饭进来是打算让小溪吃桌子啊。”
秦越也很无奈,只好充做工具人,任劳任怨地出去拿了饭。
张妈早已做好了粥和汤守在外面,等着季南溪醒来就能吃了。
粥的味道不错,奈何季南溪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口觉得有点恶心,就停了下来。
老爷子还在旁边哄着:“再多吃一口,就一口,不多吃点怎么行呢?”
于是乎,季南溪忍着恶心,又吃了几口。
秦越站在一旁,插不进这爷孙俩的对话,只好干巴巴在旁边看着。
季南溪小脸苍白,嘴唇没有一点血色,似乎连抬起眼皮子的力气都没有。
生病的人情绪格外的脆弱,不知是原主对秦爷爷残留的情感在作祟还是怎么,向来要强的季南溪竟然觉得眼眶微热。
但是旁边秦越的存在,让他感觉到了不安。
想到了原身的死亡结局,季南溪忽然觉得脑子清醒了不少。
趁着秦爷爷在这里,他得赶紧说明白了。
“爷爷,我有件事情想跟你说。”
“睡不下去吗,怎么了,要说什么?”秦爷爷笑yinyin,面上一片和蔼。
往常季南溪可没有这么黏人,更鲜少有主动说话的时候。
秦越也低头看过去,然后他就听到了让他如坠冰窟的一句话。
“爷爷,我想和秦越离婚。”
第2章
南溪说,他要离婚。
那一瞬间,巨大的恐慌席卷了秦越,全身的力气被那一句话给抽光,他连站都快要站不稳。
这一切,季南溪并没有看到。
秦关海也被吓了一跳,但他的反应并没有当事人那么大。
让季南溪感到暖心的是,他并没有一下就反对,而是先是沉思了一会儿,再细声问:“怎么突然之间就提出这个问题?”
“是不是和前天那件事有关?”
秦关海想了想,最后觉得问题应该还是在于那件事上面。
“那件事已经处理好了,各方面的新闻都已经压了下去。雪风那边,这臭小子也已经和他解释过了,不会对你造成什么影响的。”
前天晚上有一个宴会,季南溪在宴会上言语羞辱了一番洛雪风,诬陷他是破坏自己婚姻的第三者。
说到最后还想上去打人,结果他喝得有些醉,没注意脚下,直接从二楼楼梯摔了下来,磕到了脑袋。
季南溪摇了摇头,“跟那件事没有关系,爷爷,是我自己的问题。”
秦关海上手摸了他的脸,有点热,“这孩子,烧刚退下来不久,怎么就净说些胡话了呢?”
听他这么一说,季南溪就知道这老爷子的意思了。
“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