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叶姬色?”
听到这个称呼,原本警惕心拉满全身紧绷,甚至是已经用完了所有强化技能且暗搓搓开始布置禁忌魔法的蜘蛛子下意识的怔愣了一下。
许久不曾听到这个名字,她本能的歪了歪头,自鼻腔内发出疑惑的鼻音。
“嗯?”
‘这货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难道他……呸,这个黑毛绝对不会是我的同学。
想不通的蜘蛛子在这一刻甚至是都不曾注意到自己身下的蜘蛛脑袋又恢复了老样子,抖了抖耳朵后又用短短的爪子挠着下巴摆出苦恼的表情来。
不过,蜘蛛子并未回答对方。
而夏油杰也不需要蜘蛛子的回答了,他已经从她的反应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抱歉。”
收回了自己的咒灵虹龙,夏油杰望着面前不知为何死而复生,并且拥有了半个人类身躯的人,哑声道:“对不起。”
为他当初命令虹龙咬下的那一口。
为他当初害死了她的那件事。
为他没有早点察觉到不对劲从而令对方遭受了这一切。
夏油杰似乎是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战斗欲.望。
他站在原地,眸中沉淀着晦涩沉重的情绪。
在这段时间内他经历了很多。
他在回去后就请了假。
一个接一个的城市翻找,他怎么都找不到有着“若叶姬色”名单的学校,也找不到她的家人。
甚至是在五条悟的帮助下,他们仍然没有得到任何信息。
‘那只是我的梦吗?’
‘那只是我的错觉吗?’
在一次次的落空与失败后,躺在床上的夏油杰用胳膊遮挡着眼睛。
他知道自己应该怀疑,应该去猜测是否那只是一场幻觉。
但是,没有办法。
在使用咒灵Cao术试图吞噬“若叶姬色”时,那一瞬间汹涌而至的记忆,那种浓烈到极致的痛苦和不甘心。
“那都不是虚构而成的。”
无声的低语着,夏油杰闭上了眼。
亲身体味过,同咒灵截然不同的经历清楚地告诉了他,若叶姬色确实是一个人类。
一个活生生的人类。
所以,没有办法忘记,没有办法劝诫自己。
夏油杰把自己困锁在了一个迷宫里,走不出去,也不想要走出去。
他坚信名为“若叶姬色”少女的存在,现实却给了他冷冰冰的反驳。
于是慢慢地,知晓他在做什么的人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太累了,是不是咒灵Cao术带给了他负面影响。
夏油杰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也并不想要多次的去解释。
这种罪孽感,这种虚无感,他一个人品尝就够了。
在察觉到自己坚守着的东西在动摇时,夏油杰想要用这种方式令自己度过这个阶段。
他以为自己可以成功度过。
因为时间可以抚平一切,不是吗?
但是夏油杰没有想到,在时间抚平他心中的波澜,令他重归安宁之前,时间先给他带来了另一件事。
他被判有罪。
他被自己坚守着、信任着的归属地宣称有罪。
而理由只不过是咒术界高层怀疑他之前所作所为与口中所说的事情是因为他收到了自己咒术的反噬,怀疑他是不是被吞噬下去的咒灵给反过来影响到了。
他们怀疑,自己会成为披着人皮的咒灵。
讽刺吗?
该放声大笑吗?
咒灵的吞噬者、Cao.控者,误杀了被改造成了咒灵的无辜人类的咒灵Cao术使,如今被认为是“咒灵”。
荒谬。
可笑。
夏油杰在得到这个消息时他确实是笑出了声。
他甚至是笑的直不起腰来。
“所以,我到底都在坚持着什么?”
“我到底……都做了什么?”
“我又究竟,相信着什么?”
这就是他所相信着的咒术界。
这就是他所相信着的咒术师同行们。
这就是他所交付了信任的,奋斗在保卫人类生死线上的战友。
这就是……
“我一直坚持的东西。”
其实不过是虚妄。
所谓知晓神秘侧的咒术界,同普通人相比,只不过是知道的东西多一点的人类。
依然是一群愚者。
在被关押在牢房中,被锁住的夏油杰凝望着仅有的一点光亮,听着自己被任命为死刑执行者的挚友怒吼着、叫嚣着让咒术界付出代价;听着自己的学弟灰原雄同娜娜明怒声叱责那个荒谬的判决;听着家入硝子对自己唠叨着五条悟的越狱计划和嘱托。
也就是那个时候,夏油杰从五条悟的口中,从被派遣过来审判监督进度的咒术界代表身上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