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丹可以化为灵力为修者吞噬,助长其修为,同样的,人的金丹亦是如此。
从本质上,他们两者算的上是相克,似天敌一般的存在。
只是和魔族不同,沧海的妖修与人修有契约束缚而已,只要没有做什么逾越界限的事情,一部分妖族是有被允许在修真之中的立足之地的。
哪怕是之前在对上宁玦的时候戚百里没有抛下他们离开,这也不代表他是值得信任的。
在那个情况下他主动留不留下来是一回事,宁玦不会让他走又是另一回事。
退一万步,就算戚百里成功走了,可是若是一人也是很难通过这一次试炼的。
他作为沧海妖族,比起其他宗门更需要为同族争取这一次守擂比试的名额。
不单单是为了妖族争光,证明其实力,更因为那灵宝“醉花Yin”对于妖族有隐匿行踪,躲避天敌的作用。
本就擅长幻术的妖族,若是用上这样的九品幻境灵宝,更能躲避一些居心不良,欲夺妖丹走其捷径的修者的追杀。
沧海妖族数量本就不多,其中妖族领袖也不过元婴。
很难护得族人周全。
所以比起其他宗门,他们更加需要“醉花Yin”。
“他又不是像你师兄师尊那样的剑修大能,他的认可于你半分用处都没有。”
风祁说这话没有恶意,更没有嘲讽意味,单纯站在一个剑修角度上来实话实说罢了。
他是个剑痴,对其他事情并不怎么在意,不明白白穗为什么会因为戚百里的认可而高兴。
白穗没像最开始时候那么反驳少年,她知道少年亲族上下都死于妖魔之手,对于戚百里有多防备再正常不过了。
“好了,不聊这个了。你之前不是说我因为吞了那个妖丹虽然成功从筑基到结丹初期了,但是什么来着?”
“但是雷劫还没过,之后几日你随时可能遭遇天雷。”
风祁抬头看了下天,此时天色已经隐约有了些光亮。
过不了多久估计就要天明了。
怪不得之前就落了一道下来,白穗原想着借着天雷给宁玦一个教训。
没想到这天雷还挺照顾人,知道他们没至金丹的修者比较弱鸡,怕他们一下子承受不住,这渡劫都还有缓冲呢。
白穗在想什么风祁不知道,他感知了下四面的风传来的气息后眼睫微动。
“因为每一道落雷都会暴露我们的行踪,他们只不会在落雷时候动手,没有落雷的时候却没规矩约束
所以我们试炼这几日需要频繁移动位置,这样才不会轻易被他们发现。”
“我们的卷轴已经收集齐了,没必要往内圈斩杀妖兽,就尽量往外围避一避吧。”
少年将这几日的打算告诉了白穗。
她原以为像风祁这样的剑修会和青烨一样有着极强的自尊心,宁愿硬碰硬也不会做出这种躲避的行径。
如此看来比起其他心高气傲的修者来,风祁要会审时度势得多。
“……你干什么这么看着我?如果有什么不对的你可以直说。”
白穗摇了摇头。
“没,我没什么质疑。”
“我就是觉得你们和我一样贪生怕死真是太好了。”
风祁噎住了。
“……不,我那叫小心谨慎。”
……
秘境之外,问心台上。
从白穗被风祁救走之后,四面浮生镜里都因为入夜,试炼的修者们敛了气息各自寻了隐蔽的地方静修,里面再没什么动静。
偶尔一两处也是他们不小心撞上了,知道夜里斩杀妖兽,那血腥气会引起妖兽chao。
所以他们也不恋战,甩掉了妖兽便回到了各自的驻扎地。
在秘境之外的各宗各派的长老们观战了一天也乏了,也纷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休息。
一时之间问心台上除了悬浮在四面的浮生镜还闪烁着光亮之外,便只有陆九洲和顾止一老一少还在原处待着,没有挪动分毫。
两人所担心的都一样,都见到了那一道天雷,算到了那是白穗的雷劫。
怕中途有意外发生,连入了夜也没轻易离开。
顾止盯着黑漆漆的浮生镜半晌,见那道落雷之后没了动静,松了口气,抬起手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脖子。
余光一瞥,发现台下那个白衣墨发的青年依旧站的挺拔如松,跟个雕塑似的一动不动。
“我说,你这么站着不累吗?”
陆九洲听到声音后一愣,抬眸看了过去。
顾止抱着手臂居高临下盯了他半晌,而后朝着旁边位置抬了抬下颌。
“上来坐这儿吧。”
“可那是蓬莱主的位置……”
“啧,不就是一个座位吗,还分什么你我他,再说了这老家伙现在又不在这里,我让你坐你就过来坐,别那么多废话!”
陆九洲大致上了解顾止的脾性,也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