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大多都是剑修器修,一开始时候她便没想过会顺利拍卖冰蚕。
若是有人买了倒算捡了便宜,没人买便降到第七层继续竞拍。
不过依照财力估算,若是要在第七层竞拍的话,这价格可能就要大打折扣了。
这女修并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这位道友,你这话说的就有些前后矛盾了。我可以理解你没有听我说完起拍价就贸然敲定,但是前面我介绍它的时候,你应当是能听到的吧?”
白穗一脸莫名地点了点头。
对方说话的时候覆了灵力,偌大的竞宝场都回响着她的声音,她又不聋,自然是听得到的。
那女修勾了勾唇角,面纱之下看不清情绪,却能从那弯着的眉眼看出一二。
“既如此,你就算没听清我宣布的起拍价,也当是知晓这一场拍卖的是万年冰蚕,就应该知道这样的灵宝断然是不可能只竞拍到二十万灵玉的。”
“道友全然不知晓的话也便算了,你这是明知拍的是什么,又在敲定了之后变卦,恕我不能重拍。”
“?!胡说八道!我是知道你拍的是万年冰蚕,也知道这东西价值不菲,但是也不可能值二十万灵丹!”
白穗气得不轻,起身“啪”的一声拍在了桌子上。
“啧,反正随便你怎么说,只要我不承认不付钱,我看你能把我如何!”
储物戒指虽然可以鉴定其中灵宝,但是若没有主人的允许是断然取不出里面的东西的。
哪怕强行去取,也必须修为高于戒指的主人。
白穗的储物戒指也就那么些黄金白银,值不得什么钱。他们要取随意。
真正的大头在陆九洲的储物戒指里,受着陆九洲的灵力禁锢,只要她不允许,他们便只有干看着的份了。
“竟然敢在南疆的地界这般嚣张,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她冷笑了一声,摆了摆手,两道黑色的身影骤然出现在了台上。
“我们南疆自古以来也算热情好客,欢迎每一位来此地修行历练的修者。可若是不懂规矩,随意冒犯之人,便只有驱逐了。”
尽管他们高价竞拍灵宝在先,然而这些他们在入南疆时候便已经知道了。
倒不是要论对错,刚才他们的确是有些贸然冲动了。
一般来说这种情况是需要上报高层来决议,只是在南疆却有例外。
若是修为不高者武力压制便可,而很显然,正是因为如此她并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甚至想逮着机会杀鸡儆猴,以此警告其他人。
和那女修所说的一样,这里不是蓬莱也不是昆山,是南疆。
按照他们这样贪婪的性子,说驱逐便是真的驱逐吗?
更可能的是驱逐出了竞宝场后,便成了杀人夺宝。
谢长庚眼眸闪了闪,见白穗沉着脸色准备拔剑的时候,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制止了她。
“不要和他们硬碰硬,若是被他们驱逐出去了,我们的处境反而会更危险。”
“可是不反抗的话,难不成我们要当这个冤大头,任由他们宰割不成?”
“你先回去坐着,我去与那个女修说几句。”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白穗从围栏位置带了回去,然后径直走上前去。
“刚才我的朋友情绪失控,多有冒犯,还请道友看在她年岁尚小的份儿上原谅她这一次。”
那女修脸色好了些,以为谢长庚上前说这番话是审时度势,打算主动妥协。
“好说,今日拍卖各宗各派的修者都在,我也不想因为这种小事伤了大家的和气。”
“只要你们把这冰蚕的账结了,我们不仅冰释前嫌,更会对你们以礼相待……”
说到这里女修话锋一转,声音沉了下来。
“若是你们还要赖账,便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这是自然,这是南疆,我们既然来了自然该遵循你们的规矩。”
女修听了这话神情稍缓,不想谢长庚下一句话又让气氛回到了冰点。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竞宝场不单单是用来拍卖的,也是用来竞技的。”
“也就是说要想进入南疆,除了靠拍卖灵宝,也可以选择比试对吧?”
“……你什么意思?”
谢长庚笑了笑,眉眼温和。
“这冰蚕我们买了实在无用,与其浪费了钱财,不如放弃竞拍,选择另外的通行方式。”
“如此应当算遵循了你们的规则了吧?”
青年的话音刚落,前一秒还静默到一根针掉落在地上也能听见的竞宝场,像是被抛进了一颗炸弹。
骤然炸开了锅。
“你听到他说什么了吗?这傻子竟然放弃了竞拍,要选择上擂台!”
“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第一次下山历练,根本不了解南疆的凶残。他们不会真以为我们人傻钱多,非要来这里拍卖这种天价灵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