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过里面的水了?”
苏音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脑子昏昏沉沉的,只能勉强认出来眼前的人是江野。
可是他说的话,她为什么一个字都听不明白,就好像有一层厚厚的屏障,隔绝了她的五官。
“江野,你怎么会在这?”
说完这句话,苏音又困了。
可是她记得自己不是在帮徐教授画画吗,为什么会这么困?
不确定徐路到底在她的茶杯里放了什么药,江野的手慢慢收紧,扶着苏音的掌心都在发抖。
四周都是实心的墙壁,防盗门被锁死,房间里没有任何能撬开锁的硬物。
别墅内放了屏蔽器,手机信号发布出去。
头顶处还有一顶闪着红光的摄像头,江野可以肯定,此时徐路一定在屏幕前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
“少男少女的爱欲,是这个世界最伟大的艺术品吧。”
“小苏越来越优秀,你们之间的距离也会被拉得更远,Jing神上的、身体上的。”
“你应该把握住机会,趁着青春,为什么不勇敢点呢?”
……
那些曾经被忽略的细节一点点涌上心头。
江野抬眼看向摄像头:“疯子。”
原来对方早就设好了陷阱,只等着他往下跳。
江野举起桌上的茶杯朝摄像头砸过去。
苏音被一阵巨响惊醒,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模模糊糊中只看见有个人背对着她,正在脱衣服。
江野脱得上身只剩一件T恤,把苏音抱在怀里,低头认真地给她扣上外套的每一粒纽扣。
小姑娘昏睡过去什么也不知道,浑身软乎乎得像棉花糖一样黏在他胸口,不用低头,江野都能闻到那一缕缕让他心神不宁的幽香。
给她穿衣服就是对自己的一种折磨。
江野终于明白,徐路为什么那么笃定他会在这个房间里对苏音做什么。
血气方刚的少年,心爱的女孩就乖乖地躺在自己怀里,没有人能够忍住吧。
舌尖尝到了一丝血腥味,江野抱紧了怀里的小姑娘,一手握紧缠好的床单,顺着窗户慢慢往下滑。
床单的长度不够,两人停在了二楼的墙边。
底下是半米高的灌木丛,里面的玫瑰花开得热烈。
怀里抱着个女孩,就算他的体力再好,也撑不了几分钟,况且握着床单的手也有些脱力。
江野一咬牙,松开了床单,一手快速地把苏音的脸压进自己胸口,尽可能地护住她的全身。
两人快速地下坠,快要落地时,江野微侧过身,以自己的半边身子和地面相撞。
难忍地从喉咙里溢出低低的□□声。
浑身痛得要死,他有些分不清,眼前鲜红的颜色,究竟是绽放的花,还是他身上的血。
昏迷前一秒,江野还侥幸地想,幸好她没醒。
不然看到他浑身都是血,又得吓哭了。
—
苏音睁开眼的时候,周围一片雪白,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有些分不清这是做梦还是真实的。
一旁的胡静激动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你可算是醒了,”天知道她接到警察局的通知,说她的两个学生出事的时候,她心里有多震惊。
“没事了,都没事了,不用怕。”
她温柔的安慰声,更让苏音觉得奇怪。
“江野带着你从三楼跳了下来,警察马上就到了,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一直站在外面的徐路敲了敲门,走进来,看向苏音的目光里带着心疼、愧疚。
“说起来也是我的错,我以为江野和你是同学关系,所以他闯进办公室找我要别墅钥匙的时候,我就给了他,没想到会让你遭受这么大的伤害,我很抱歉。”
苏音记起来,自己当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困,趴在画室的桌上睡着了,后来江野闯进来,叫醒她,她好像看见江野在脱衣服。
再后来她又睡着了。
“他有对你做什么吗?”徐路口吻急切,往常一丝不苟的衬衫也变得凌乱。
苏音摇摇头:“我不记得了。”
徐路缓缓低下头:“这样啊。”
苏音总觉得有些不安,她问胡静:“江野呢?”
胡静神色犹豫,显然觉得有些难以说出口。
“还在急救室。”
“苏音?苏音你干嘛去?”
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病床上的女孩就掀开被子跑了出去,胡静拦也拦不住。
急救室大门紧闭,上面写着“手术中”三个大字,亮着让人不惶惶不安的红色。
急救室对面的椅子上坐着个年轻男人,苏音记得他是江野的朋友。
“江野怎么样了?”她小声问。
林景程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掌心,上面的血迹还没洗干净,这都是他兄弟身上流出来的血。
“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