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尽管试,我就不信这小子忍得住。”许瘦子又招呼高个儿,三个人凑在一起,说了许久。
许瘦子认定了这事是王天作搞鬼,心中的恐惧反倒是减少了。郎中过来,看他神情无恙,只说他是读书累了,有些心神不宁,开了些安神的药便罢了。反让许家父母欣慰不已,大方的加了他的月例银子。
王天作这一日下了学,被高个儿拦住,等别的同学都走了。空荡荡的教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高个儿才开口。
“王天作,我是替许瘦子代话的,他们四个当初捉弄你妹妹,的确是不对,可你这么做,也过了些吧。倒不如就此罢手,你有什么要求,他们尽管满足你。”
王天作一脸严肃的看着高个儿,“你说什么,再说清楚些,他们四个人捉弄我妹妹是怎么回事,哪四个人,怎么捉弄的。”
高个儿摸摸头,“咦”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不过他不会变通,只能顺着王天作的话说下去。
“不就是施胖子,许瘦子,李狐狸,莫浑子四个人,把你妹妹骗到废园,扔到井里受伤的事吗?”教室外头,许瘦子和李狐狸对视,心叫坏了,高个儿怎么就叫他牵着鼻子走了。
“居然是他们干的,我妹妹伤到头,养了一个月才见好,当日的事也忘掉了。搞了半天,居然是他们干的。他们几个有钱公子看不惯贫家子弟,欺负我们这些穷人也就算了,现在欺负我都嫌不够,还要欺负到我的家人头上。我妹妹才十一岁,你们把她扔到井里,你们还是人吗?简直就是畜牲,多谢你告诉我这些,我这就找他们算帐去。”
王天作激动的说了一大通,唾沫星子都飞到了高个儿的脸上。高个儿整个人都懵了,结结巴巴道:“不,不是,是……”
李狐狸一跺脚,走了进去。王天作激动的拎住他的衣领,“亏你们这些有钱公子哥自诩什么耽美之家,我看简直就是辱没祖宗的臭狗/屎。说,是不是你们欺负我妹妹的,我打死你这个小人。”
高个儿这时候总算反应过来,上前去拉王天作。王天作就势往地上一摔,指着他们道:“你们天天这么变着法子欺负人,学堂里的人,个个敢怒不敢言。我知道你们家是官身,学堂的夫子都巴结着你们这些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人在做,天在看,你们迟早会遭报应的。”
李狐狸看着如此“弱不禁风”一推就倒的王天作,心里越发不安起来。现在只有赶紧把事情栽到他的身上,才有转机。
“你少在我面前装,施胖子和莫浑子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施胖子的事人人皆知,能对付施家这样的人家,至少也得是你们李家这样的官宦人家吧。至于莫浑子,学堂里头读书的学生,去偷看人家暗门子洗澡,结果摸错到良家妇女家里,被人家男人臭揍一顿,这也能赖到我身上?”
“还说不是你做的,不是你做的,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李狐狸自觉抓到了王天作的把柄,激动的指着他。
王天作轻蔑的看了他一眼,又把目光投向高个儿。
高个儿吓的一颤,声若蚊蚋道:“我,我只告诉了臭头和大饼,他们答应了不会告诉别人的。”
李狐狸指着高个儿,手指都在抖,事情的发展完全不一样了,这可怎么办。
许瘦子也忍不住了,从教堂外头走进来,“王天作,以前的事是我们不对,我们也反省了。现在你开个条件吧,要多少银子,还是要我们给你妹妹磕头赔罪,我们照做就是了。只希望你不要再祸害人了,施胖子和莫浑子被你害的那么惨,你有什么仇,也该报了吧。”
声音出奇的柔和,甚至,非常诚恳。
王天作从地上爬了起来,弹弹衣摆上的灰,摇头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如果我早知道是你们几个人把我妹妹扔下井,我早就去县衙告你们,让县令大人打你们的板子了。我只能说,你们得罪的人太多,除了欺负我和我妹妹,学堂里有几个人没被你们欺负过?倒霉的时候,看谁都是害你们的人,我只能说,你们心术不正,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就是,你们自己心术不正,出了事就疑神疑鬼。还想栽赃陷害,真是学堂之耻。”
教学的左右两边都开了窗,确保阳光和通风。李狐狸和许瘦子是躲在左边的窗户外头,而右边本该只有一个学堂的夫子,可没想到,却涌出一堆人来。
除了他们找来的夫子,还有七八个同学簇拥着学堂的山长。
看到山长,李狐狸的脸都白了,就差“扑通”一下跪到地上了。
山长一脸愤怒的看着夫子,“我把他们十几个学生交给你,你就是这样替我管教的,我说了多少回,一视同仁。如果做不到,就别来我的学堂里教书。”
“你们三个,我会好好会一会你们的父母,看看你们的家教到底出了什么问题,竟然教养出这么恶毒的性子。”山长一甩袖子走了,夫子脸色虽然发白,仍然跟了上去。
“山长,他们几个该怎么罚?”
“罚?还有罚的必要吗?”山长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