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名字是自己取的,很坚决的和贾家撇清了关系,娘就算知道,也无须……无须相认。”贾兰叹道。
“我明白,我明白……”李纨心里难受,又摸到了绕到腕上的佛珠,取下来,一声声念起了佛号。
隔了几日,贾茁带着青儿上了李家东府的大门,她知道李纨这是看出端倪来了,想来贾兰自会跟她说清楚。
李纨看贾茁带了青儿一起上门,就知道她是真的不会和贾家的人相认了。叫他俩坐下,摆了茶点,又叫丫鬟上了酥酪给他们吃。
贾茁还是第一回 吃酥酪,nai制品因为没有合适的保存手段加上产量也小,不是一般小老百姓能吃得上的东西。
拿勺子尝了一口,很浓郁的nai味,跟她在另一个时空吃的双皮nai,有异曲同功之妙。
青儿吃几口便要看一眼贾茁,生怕自己吃的太快不文雅,惹得人笑话。小丫头自从去了一趟赵家,原本只在心里朦朦胧胧有点印象的阶级观念,一下子放大清晰无比的出现在面前,叫她即郁闷又新奇,还患得患失了好几天。
“咱们还是第一回 吃酥酪,原来是这个味儿。”贾茁吃了一半,看李纨在看她,便停了勺子与她说话。
李纨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拼命忍住了,“你们若是喜欢,就常来我这儿玩,我一个人在家,也想有人作伴说说话呢。别的没有,一碗酥酪还是有的。”
“多谢夫人抬爱,咱们有空定来叨扰夫人。”贾茁笑嘻嘻的说着,一听就知道是敷衍的话。
李纨自嘲的一笑,“我那日见你,便觉得象我的一个故人,知道你定了亲,就想着给你添妆。”
说着一招手,一个丫鬟捧了一只匣子过来,打开一看,一支红珊瑚的凤尾簪,落入他们眼中。
“不可,这太贵重了。”凤头口衔珍珠,凤尾上镶着大块的红珊瑚,贾茁吓了一跳,赶紧推拒。
“我那个故人,只留下了一个女儿,如果,如果我还能再见到,也有你这般大了。”李纨眼眶含泪,活着的时候,看谁都有缺点,真等人不在了,便只记得好处了。
凤姐就是在外头有千般错万般错,也拿她的命抵了,可是对家里的姐妹妯娌,她只有十分好,现在也成了千好万好。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看着贾茁更是怜惜不已。
贾茁只好收下,李纨又送了一只镯子给青儿戴。姐妹俩陪着李纨说了半天的话,这才告辞归家。
本来这是件小事,认识的人知道了也没什么可联想的。但搁在罗二太太眼里,就完全不一样了。
“老爷,他们家这是想干什么,给儿子配个童养媳也就算了,还想把女儿嫁给贾兰,也不看看自己的泥腿子洗干净了没有。”二太太气的跟自家老爷发脾气。
“好了,你管人家想干什么,连我们家小五都不要,还真能看得中王家,想了也白想。”二老爷也觉得可惜,但李氏不接话,他们也没有上赶子嫁女儿的道理,只得罢了。
二太太在丈夫这里得不到回应,干脆回娘家抱怨了一通。
抱怨当然是希望听到的人越多越好,于是三个弟媳妇都成了她的听众。听到王家的女儿还得了李纨一只镯子的事,白惜不由眼里放光。
耳朵边上听着大姑姐的絮叨,“巴巴的上门去,这是好人家的姑娘干的事吗?”
心思已经飘的远了,王青儿这辈子如果能嫁给贾兰,岂不是两全其美。到时候做了寡妇,才真叫出了一口心中恶气呢,比让她做点绣工有意思多了。
“我怎么觉得是件好事呢。”白惜悠悠开口道。
“怎么就是好事了,王家的姑娘也配。”罗二太太忿忿看着最小的弟媳,恨声道。
白惜慢腾腾道:“她谁也瞧不中,然后千挑万选,选了不识字的儿媳妇,岂不是挺好。”
若有深意的看着大姑姐一笑,笑的罗二太太会过意来,抚掌大笑,“妙,真是妙啊,若是这样,还真是一件好事。”
虽然还是婉惜那么好的女婿人选,但白惜的话总算叫她的心情好了些,高高兴兴吃了茶,被三个弟媳妇簇拥着送出了门。
白惜捏了捏手腕,心里想着怎么才能促成这件事呢。
王家的热闹刚过去不久,又开始轮到马家的热闹了。马周和李宏两个孩子都到了年纪,再加上马蒙身家不菲,又在万念县城交友广阔,许多人家都生出结亲的念头。
可马蒙一摊手,一副对不住大家的模样,自家儿子早就定了亲,若不是对方姑娘家要守孝,今年就要准备迎娶之事了。
亲的这个定了亲也就算了,亲戚家这个呢,若是也定了亲,早该投奔岳家去了,怎么会投奔个这样远的亲戚。
于是马蒙也不好说什么,只好说他心气儿高,一心想赚了钱自立门户再娶亲。这倒也说的过去,可这样一来,免不了要跟他过苦日子,上门的人自然就少了。
倒有几家招赘的上门,可不用李宏自己拒绝,马家已经替他拒了。
随着夏日的到来,贾兰进入了紧张的备考,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