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草原上出了变故,难怪本该赶过来的肃庆王这一世没有赶到,贾茁点头表示明白。
“还有一句,可能是白嘱咐一句……”李宏有些犹豫。
“但说无妨。”板儿温言道。
“外头的局势十分混乱,恐怕许多地方要反了,你们自己小心,轻易不要出远门。”这个消息属于机密,但李宏还是告诉了他们。
板儿一凛,立刻拱手道:“多谢李兄告之,你出门在外,也请一切小心。”
贾茁被送回家,两人在离贾家不远的地方依依惜别。
“贾琏摆明了不同意,你和王叔别来了,省得受他的气。反正,这事我有主意。”
板儿的手指按住她的嘴唇,柔软的触感让他心中一荡,“该受的气就得受,哪有娶媳妇还怕受老丈人气的。该有的礼数,咱们就按礼数做齐了。”
如果做齐了还是不行呢,贾茁的眼睛看着他眨啊眨啊,板儿似乎看懂了,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碰,贾茁明白了他的意思,抿了嘴儿看着他笑。
先礼后兵嘛,总归是要做礼数尽到了再说其他。
贾茁刚回屋洗了把脸,平儿便过来了。
“明儿去你大哥哥家坐客,我看那套天水碧的裙子不错,你看配一支翡翠簪子怎么样,我这会儿还有一只翡翠的镯子,水头不错。”
“我不喜欢。”贾茁看了平儿一眼,有些奇怪,以前除了进宫,她是从来不管自己穿什么的,怎么今日这么热心。
“不喜欢?”平儿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我的穿着很失礼吗?还是说,不合规矩。”贾茁蹙住眉头,天水碧配上成套的翡翠首饰,一点也不象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打扮,不明白平儿为什么忽然让她这么穿。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嗯,算了,我也就是一说。”平儿笑的很勉强。
留下若有所思的贾茁,打开衣柜,挑了一套桃红色绣了合欢花的褙子,下头配了条白色的挑线裙子,让福儿熏了香挂起来。
第二天妆扮起来,她特意戴了黄金打的一支蝴蝶簪子,又挂了一对珍珠耳环,这才出了门。福儿跟了他们同去,手里挽着包袱,是两套替换的衣裳。她抽空拔开包袱看了一眼,自己那套天水碧的衣裳果然压在了下头。
等到了贾兰家中,他的腿好了,又是炙手可热的新贵,自然是来了不少同窗同年,都由他在前头招待。贾琏和贾芸都陪了他待客。
内院有不少人都是带着女儿过来的,贾茁和吴妍是主家的亲戚,还要帮着招待客人。
李纨就把几个年纪相仿的小姑娘交给他们俩,“你们年纪差不多,一块玩罢。”
又一把抓住平儿,“你素来是能干的,好容易来了,我可不能放过。赶紧过来帮我陪陪客人,这是……”
吴妍招呼眼前的几个姑娘家坐到一处,“我大姐姐家里别的没有,这面花墙倒是真不错。”
他们坐的地方,对面就是一面花墙,一株米分红色的蔷薇花,爬满了整座墙壁。蔷薇花也许没有别的花那么Jing致,但这么一层层,一挂挂,一簇簇,火热火热的开满整整一面墙壁,给人的满足感,绝不是一朵二朵Jing致的花儿能带来的。
“真的好漂亮,我都想在自己家养一颗了。”小姑娘们早忍不住了,跑去花墙下面欣赏。
贾茁看了看,这几个女孩子穿着打扮各有特色,大体还是活泼鲜亮为主。她把目光转到另一头,平儿正陪着一位夫人说话,以这位夫人为圆心,坐着好几家的夫人,身边坐着的女孩无一不是穿着天水碧或是碧空晴,不然就是雨过天晴色,素雅的仿佛象是约好的。
头上的首饰,也大体以翡翠或是白玉为主,吴妍见贾茁蹙眉,差点笑出出声,“是不是觉得有意思。”
“醉翁之意不在酒?”贾茁猜测。
“我还想卖卖官司的,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这个机灵鬼。那是杜夫人,一品镇国将军的妻子,她有一儿一女,都不曾婚配。女儿呢,今天没有来,据说是将门虎女,英姿飒飒。儿子也深得家传,武艺高绝,是皇上身边的一等侍卫长。”
“还有然后吧。”贾茁看她住了嘴,赶紧奉上茶,请她继续。
吴妍嗔了她一眼,只好继续说道:“这位杜夫人呢,年轻时颇有才名,一手簪花小楷连书法大家都赞过。还办过诗社,名声最大的时候,公主还做过一回东,请他们到宫里办过一回。她娘家不显,就是靠进宫时出了大风头,被指婚给杜将军做了填房。”
“虽然是填房,但前头的夫人没有留下一儿半女,这一儿一女都是她生的,倒是个好命的女人。”吴妍说了半天,终于说到了重点,“这位杜夫人年轻时最喜欢穿月白色的衣裙,或是天水碧,雨过天睛色,反正你自己数吧,坐在她旁边那些女孩子穿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她年轻时最喜欢的颜色。”
“敢情是拿了婶婶给他们搭桥用啊,这不是磕碜人吗?”贾茁有些替李纨不平。
“这个圈子就是这样,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