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不再问了,心里却隐隐明白了些什么。
进去一看,杜夫人几乎被众多的夫人和小姐们包围了,以前还要讲究矜持的夫人,这回再也没法矜持下去。觉得自己家有机会的,便开始语出试探。
贾茁可不凑这个热闹,他们三个人找了清静的地方说话。
说起来,现在杜府最清静的地方竟然是以前为了观看山茶花树王所修的亭子,以前可是人最多的地方。可是山茶花树王死后,这一边便再少有人过来。
贾茁一看,原地种了一颗高大的桃树。看着桃树他们俱都惊呆了,哪个大户人家会种桃树,这绝对是独一份。
“有人背后传,说杜夫人请了道长过来看风水,在这里重新栽了一颗树,说是镇邪所用。我原还不信,可现在一看,说不准是真的。”小红的小道消息灵通,看了桃树,不信也信了。
“也挺好,春天看桃花,夏天吃桃子。”青儿觉得果树也不错,关键还实用。
“傻丫头,今年该有十四了吧。”小红点了点青儿的额头,一转眼,青儿都这么大了。
“这是怎么了?”贾茁正想说话,忽然看到一群丫鬟婆子燥动不安的跑来跑去,顿时站了起来。
“对啊,外头出了什么事?”小红也站了起来,顺手捞过一个婆子问她。
婆子期期艾艾本不欲说话,可是看到贾茁,似是认出来了她的身份,语带悲愤道:“外头有一对老夫妻,过来要女儿。”
说完匆匆福了一礼,赶着去给别的人报信。
三个人面面相觑,不知这是何意,贾茁想到那个婆子特别看自己的那一眼,怎么想都觉得不妙,“咱们出去看看。”
小红见贾茁表情凝重,意识到不对劲了,不等他们找过去,就有婆子过来,“贾姑娘,咱们夫人有请,不知您这会儿方不方便。”
贾茁心里咯噔一下,拜托小红照顾好青儿,跟着婆子一路走到杜家侍客用的小花厅。
小花厅里,杜夫人坐在上首,下头分别是杜骁和贾兰,杜夫人的面前跪着一对老夫妻,贾茁一眼就认出,他们不是别人,正是梅蕊的爹娘。
梅蕊的爹娘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们怎么知道梅蕊在金陵,如果知道不也应该去贾家要人吗?为什么会跑以杜府门口闹事,贾茁的脑子快要转不过来了。
她进来,没有惊动跪在地上的人,就听到梅蕊的爹开口道:“我们家好好一个姑娘,给掳到他府上,不明不白,不清不楚。关了这么些日子,难道不该给我们一个交待?”
“谁关她了,是她……”贾兰暴跳如雷,一肚子的委屈。
杜夫人用一根手指头往贾兰的身上一点,杜骁就拍着他的肩,把他按了回去。
“你们的意思我听明白了?贾兰掳了你们的女儿到府上,然后你们现在要一个交待对吗?”杜夫人看着这对老夫妻,一脸温和亲切。
“对对对,还是将军夫人深明大义,我们也不要多的,更不敢跟将军小姐抢这正妻的位置。规规矩矩按二夫人的身份,一样用花轿抬进去,以后当正经亲戚走动,也就是了。”
贾茁落在末座,险些吐出一口血来,梅家的人,还真敢开口啊。
杜夫人丝毫不动气,眼皮子就没掀一下,直接问道:“你们的女儿叫什么名字,好好呆在家里的姑娘家,怎么就会跑到贾家去了。”
梅父一听,觉得有戏,赶紧道:“这事说来话长,当初我们女儿是被骗入忠顺,不,不是,是被骗入反王府中。这么多年,音讯全无,天可怜见,女儿终于回来,可又是用这种方式,让我们当爹娘的,心口都是疼的。”
“既然音讯全无,你们是怎么知道女儿在贾家呢?”杜夫人一开口,就见梅家夫妻脸色唰的一变。
梅父也不肯跪了,站起来破口大骂道:“我还当你是好心,原来还是官官相护。我女儿就是在他家,你问他,他敢否认吗?”
“啪”杜骁也怒了,猛的一拍桌子,“充什么大头蒜,你算是个神马东西,就敢上爷面前喝喝斥斥,我娘问你话呢。说,你是怎么知道你女儿在贾家的,说不出来就等着吃官司吧。”
“我女儿被人绑了,我还要吃官司,好,好,那我就去告御状,让大家来评评理。”梅父竟然是个浑不吝的泼皮,耍起无赖来,颇有手腕。
杜夫人眉目不动,面色仍然温和,“滚钉板告御状,看不出你还挺有勇气。”
“滚,滚钉板,滚什么钉板,你们少吓唬人,别以为当官就可以随便欺负我们小老百姓。”梅父不自觉的退后几步,虚张声势道。
“连滚钉板都不知道,还告御状呢。你不知道告御状的规矩吗?”杜骁告诉他靠御状要选滚过门板大小,钉满了三寸长钉的钉板,才有资格告状。
梅父的脸色变得越发难看起来,旁边没有怎么开口的梅母吓的直拉梅父的袖子,“他爹,咱们还有儿子呢,可别为了个女儿把自己赔进去。”
“既然你说不出来是怎么知道的,这事就不一定是真的,贾家那么多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