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说出地名,好似赌气一样,“你看,这里是不是没处可躲。”
“有救了,有救了,此处有一处官仓,那里人多,蝴蝶公子必不敢去。”王仁却狂喜起来,这简直是天无绝人之路啊。
江湖中人再厉害,也不敢硬闯官仓所在,这和造反无疑。
黑衣人疑惑道:“官仓是重地,怎么可能让我们进去呢。”
王仁一时语塞,幸好他反应快,赶紧圆到,“我有一个朋友在里头有差事,接纳我们去躲一个晚上还是没问题的。”
黑衣人将他送到之后,摆了摆手,“我去引开蝴蝶公子,明天早上会有人来接你,你可千万别跑出去。”
王仁自然是千恩万谢,黑衣人转了身,他也敲开了官仓的大门,躲了进去。
黑衣人一把拉下脸上的黑布,不是贾兰又是哪个。晚上吃的野果子,能暂时改变声线,让人听不出他原本的声音。
“开门开门。”
官仓的大门被人粗暴的叩响,起来开门的人一肚子气,大半夜的谁敢来闹事。
“奉命前来查看粮草,得罪了。”一人掏出户部的腰牌出声道。
“查什么粮草,还没到查的时间,而且你是谁,我们根本没见过。”开门的人十分强硬,根本不打算把他们往里迎。
举了腰牌的人冷笑两声,“怎么,户部的腰牌都不管用了?你们到底归谁管?”
“这句话你算问着了,我们这儿归谁归你不知道就去问问上头的人。让你进来容易,想走可就难了,别怪我没提醒你。”官仓的人十分倨傲,竟然一点也不将奉命查看的上官放在眼里。
大门“轰”的被人从外推开,竟是一群如虎似狼的兵将,庾吏匆匆走出来。
“何人这般大胆,不知擅闯官仓与谋反无疑吗?”
“有户部和兵部的牌子还不能查看,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要谋反。”领头的人一脸Yin鸷,他是霍尚书手下的军需官,也是霍尚书的心腹之一。知道即将被运往战场的粮草有问题,他的心都要烧起来了,自然也是最卖力的。只可惜明查暗访,也没查出问题来,让他一度怀疑这个消息是不是有问题。
今天却是霍尚书临时起意,让他去效外办事,办完事还没睡下,就接到了霍尚书传来的命令,让他听贾兰的调派。
“前后门都守住没有,不可放走任何一个人。”军需官的吩咐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让里头的人都听的一清二楚。
“报告大人,有个人想从后门溜出去,已经被抓住了。”两个士兵扭着王仁送到军需官的面前。
“你是何人,为何逃走,在这里任何职。”
王仁一个问题都回答不出来,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不敢说。官家的粮仓有严格的规定,根本不许外头的人随便进入,更不用说过夜了。
谁能想到,他前脚到,后脚就有人过来检查粮食呢,这也未免太巧了吧。
“先押到一边,一会儿再处理。”军需官也不急,带着人马便往里走。
“他们能查到吗?”官仓的外头,贾兰和贾茁兄妹俩,借着夜色的掩护注意着里头的动静。
“如果这一处都查不到,其他的就更难查到了。”想较于贾兰的忧心,贾茁反而更有信心一些。
这个位置不是随便选的,而是这一段时间以来,王狗儿走遍了所有的官仓,也在许多仓库运送粮食的时候,借故路过。而这一家的粮包运送的时候,王狗儿跟在后头,在泥地里捡到几颗漏出来的,有问题粮食。
贾茁让贾兰带王仁逃到这个附近,王仁正好这么巧,居然认识里头的人,关系还能好到让他藏身。这一来,十有□□便是。
“希望如此。”贾兰也知道,这个如果再查不到异样,霍尚书就算还相信他,恐怕也大打了折扣。以后还想查下去,恐怕难度会更大。
官仓里头的粮包码的十分整齐,军需官亲自上手,看到口袋里全是上佳的好米,不由点了点头。
“没问题吧,没问题就赶紧走吧。”庾吏并不客气。
“既然没问题,为什么大人的额头要冒汗。”军需官看着这位庾吏,忽然一指仓库西北角的方向,庾吏整个人抖了一下,军需官笑的更欢畅了。
“这里头闷的要死,当然是热的。”庾吏还在嘴硬,眼神却更闪烁了。他这里刚拉走了五年的阵粮,换回了新米,结果因为兵部不知道发什么疯,要查运到前线的粮草,于是好多粮食被运到他这里,又将新米拉走了。
这种拆东墙补西墙的事,他早做的熟练的,并不觉得有异。反正只要是检查,他们就会提前得到消息,遇到难糊弄的人,就将粮草调一调。若是好好糊弄的人,连调都懒得调了,直接拿银子打发就完事了。
多少年就是这么下来的,早就失去了最初的警戒和担心。
西北角的粮草包用刀一扎,一股霉阵的味道传了出来,军需官还未说什么,庾吏已经道:“每个仓库都不可能全无损耗,虫蛀鼠咬霉变,只要在合理的范围内,都是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