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吗?”吴妍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他,但知道王天作和元子文关系还算不错,这才提醒贾茁,让她注意些,别惹了新皇的忌讳。
贾茁当然领情的很,谢过吴妍,慢慢说到了生意上。
“这个月才慢慢好了些,只是想要和以前一样,恐怕难了。”以前的金陵,世家手里有花不完的银子,人人都爱攀比。现在的金陵,世家要夹起尾巴做人,自然没那个心思再去攀比。
“我这些日子也没功夫去关心铺子里的事,都是你跑前跑后,辛苦你了。”吴妍把孩子抱了回来,笑道:“累吧,生下来的时候倒有些弱,这才一个月,就跟吹了风一样,长的象个小猪似的。”
“没什么好辛苦的,铺子里的事都上了正轨,前头有我公爹,后头有小彩,等你有空了再去看也是一样。”贾茁甩了甩胳膊,抱的时间长了还真有些累。
“我还有件事想跟你商量。”吴妍之前将铺子看的极重,她总觉得自己这桩姻缘是偷来的,担心哪一天会被李家扫地出门。有了嫁妆铺子,她总能给自己和母亲留条退路。
可是现在,李容收了心,愿意好好跟她过日子。孩子生下来,虽然是个女儿,婆婆还特意送了她一个大金镯子,安慰她说先开花后结果。一家人都当她当自家人看,她也就慢慢放下了心中的隐忧。
她知道家里在凑银子给公爹跑门路,好留在金陵为官。便也想出一份力,跟李容商量着把铺子转给贾茁,李容一听就大力赞成。于是她更坚定了想法,商量着把一半的铺子抵给贾茁,以后就由她经营,自己只拿回之前投的银子就好。
“你开什么玩笑,要是周转不灵,我借你就是。”贾茁连连摇头,当初开铺子一个人只不过投了二三百两银子罢了,可是赚回来的,可是十倍的利润。抵出去,实在太可惜了。
“可别,我是诚心的,咱们有机会再一起合伙。”
贾茁看她说的认真,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再三劝告之下,只得应了下来,“那我给你双倍银子买下来好了。”
“那就多谢你了,说起来,多罗本来就是你的东西,我是借着你的光赚了这么些银子。”吴妍赶紧把准备好的契书拿出来,贾茁见她连契书都准备好了,不由越发诧异,这也太急了吧。
回去后怕吴妍有急用,叫秋月拿了六百两银子送到李家。点了点银子,发现自己赚的银子竟都花了出去,二千两给了青儿添妆,六百两买回另一半的铺子。幸好还有娘家给她的嫁妆银子,不然还真告了罄。
板儿等她把银子送走,才慢慢开口道:“怕是不好意思再占你的便宜。”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贾茁看板儿老神在在的,不由起了疑心。
“也没多大的事,就是太子让我在溯云坊给他订了一百盆多罗送入宫。过几日,皇上要与国子监的学生一起赏花作诗。”实则是考较学问,想必这些人都激动的几天睡不着觉吧。
“啊……”贾茁后知后觉的想到,必是李容知道了缘由,不愿妻子占这个便宜。
若不是板儿是太子伴读,太子也绝不会想到让溯云坊送多罗的盆栽。
“他们也太小心了些。”贾茁摇头,随即道:“既然这些多国子监的学生去,干嘛不让他们自己动手。也知道知道,什么叫知易行难。动动手,知道知道百姓的辛苦。”
“这个主意好,皇上的本来就嫌夸夸其谈的人多,能扎实做事的人少,如此也让他们体会体会皇上的意思。”
板儿也觉得好,后于太子商量,便改定了十个大盆栽,然后将多罗和需要的用具全部送入宫,真个儿让他们亲自动手。
贾茁抽空去见了一趟杜悦,她如今快要临盆,李纨陪着她在家,哪儿都不去,稳婆早半个月便请回来坐镇。
“我若不是怕你新婚,要伺候公婆,我早发贴子请你来说说话了。整天坐着,躺着无所事事,连看个书都不许,这日子可真是没法过了。”杜悦说着没法过,却是两颊红润,整个人就象是滋润透了的水蜜桃,恨不得能捏出汁来。
“我这不是来了吗?兰大哥最近可还好。”
“他呀,肯定不能好过,可是没法子,就是这个命。不管怎么说,他是全须全尾的回来了,那些死在战场上的袍泽呢,他们还想叫苦呢,可惜永远叫不出来了。这么一看,还有什么忍不了的。”
看她这么想的开,贾茁也跟着笑了,“心宽些才好,人这一辈子,遇着的事多了。很多事情,不是人力可为的。”
杜悦这才想到眼前这个小姑子,幼时家族被抄,又被转卖,后在农家生活了好几年。若说心宽,她才是真正的心宽。
就如她所说,许多事情是人力不可为的,遇上了也只能自己宽慰自己。
“可不就是这样,只要人在,什么都会过去的。”杜悦这回应的更加真心了。
贾茁和她慢慢说着话,又扶她到院子里走了走。知道贾兰每日只在衙门里闲坐,闲的发慌。
不由抿了嘴笑,装似无意道:“也不是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