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病房里,可儿正拿着手机打电话,语气娇艳动身,表情也跟着眉飞色舞:
“……不好意思呀王总,本来今天要见您的,但是身体有点不舒服……不是!不是!王总,您听我说呀,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哪敢随便就……真的!王总,您相信我!”
佐佐大步走到可儿床边,也不管她讲没讲完,直接抽走手机挂断,啪嗒一声拍在桌上。
可儿懵了,手还举在耳边保持打电话的姿势,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你他妈的干什么呀!那是好重要的电话!”可儿用力捶床,娥眉竖立,大吼大叫。
佐佐深吸一口气,本想吼回去,最后强忍着憋住,在床边坐下,尽可能心平气和地说:
“姐,你在乎我吗?”
可儿愣了片刻,也跟着冷静下来,但眉宇间还带着怒气:“你说这个干什么?”
“姐,你要是真在乎我,就跟我说实话。”佐佐说道,“你到底在干什么工作?”
可儿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摇头叹气说:“所以……你昨天晚上,都看见了,是吧?”
佐佐点头。
“妹妹,这个社会很现实的,你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要付出代价,而我想要的……”
“你想付出多大的代价!”佐佐听不下去了,把化验单丢到可儿面前,“你看看你!把自己身体弄成了什么样子!你以后还怎么当妻子?当妈妈!”
可儿拿起化验单扫了一眼,嘟囔着骂了一句,把化验单揉成团丢掉,说:“别跟我说家里人的那一套,你们根本就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我怎么就不知道!”佐佐大声叫道,“你要的不就是钱吗!还有你的虚荣心!”
可儿看着佐佐,无奈地笑了,削瘦苍白的脸上,尽是虚弱和疲倦。
“好,我告诉你,我要的是什么,”可儿一字一顿,无比坚定,“我要变成Alp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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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疯啦!”佐佐说,“你怎么能变成Alpha?你干嘛要变成Alpha!小地方有歧视,可大城市里,Alpha和Omega,不是都有平等的机会,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吗!”
“大家都平等?”可儿轻蔑地笑了笑,“只有三种人,会把这种鬼话挂在嘴边呢——
“没接触过主流社会的边缘人;
“还没被真正歧视过的小孩子;
“还是说,你跟家里人一样,是浑浑噩噩的假话复读机?”
大概是第二种吧?但越是小孩子,就越不承认自己的稚嫩。佐佐咬着嘴唇,没有吭声。
“你该不会是想说,社会上很多Alpha过得也很惨,很多Omega富有又幸福,是这样吧?”可儿继续道,“但是我告诉你,Alpha的身份,是一张门票。你只有把这张门票拿在手里,才有资格去接触真正权力和资源。‘做自己就好’,是社会哟用来麻痹众人,维护秩序的谎言。现实里只有两种身份:压榨的,和被压榨的。如果我选了后者,当年也就不会离开家,一个人来大城市里打拼了……”
佐佐默默听着,心情极其沉重,短短一天不到,她的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先是姐姐的形象轰然崩塌,自己心中对大城市美好生活的幻想,也被抹上了道污秽的涂鸦。
“全是胡说八道!”佐佐开口道,“如果你觉得这是好事,昨天晚上干嘛还低三下四地,求那些坏人放过我!为什么不拉着我,一起被糟蹋!反正这些在你看来都是无关紧要的!”
可儿一时语塞,握住佐佐的手,小声说:“不是那样的……你在我眼里,比什么都重要。姐将来成功了,第一件事就是帮你实现理想,送你出国……”
“你骗人!骗人!”佐佐发起火来,甩开可儿的手,“你连自己都不在乎了,又怎么会在乎我!我不要再跟你住在一起了!我没有你这个姐姐!”
说罢,佐佐哭着跑出了病房。
可儿呆呆地坐着,她也想痛快地大哭一场,只是干枯的心灵,再也分泌不出真诚的眼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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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佐在医院楼下气呼呼地转了好久,后悔自己不该说那样的话。但就这么空手回去又太傻,她便去药房里买了些治痛经的药,算是赔礼了。
等佐佐回到病房,却发现可儿已经不在了。她赶忙去找护士,护士满不在乎地耸耸肩,说痛经又不是什么大事,人家不疼了,还赖在这儿干嘛?嫌床位费便宜吗?
佐佐只好回家,可儿也不在这里,多半是去工作了。
佐佐把药收拾好,坐在沙发上生闷气,无意间瞥到收纳袋里的传单,想起可儿曾对说过,她在一家叫“铁线传媒”的公司上班。
佐佐决定撬掉下午的课,去可儿上班的地方找她。佐佐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环境,把可儿变成了一个偏执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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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离家很近,佐佐很快就到了。根据网上的地址,佐佐坐上电梯,去公司所在的楼层。
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