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上收住了话题,我是从来不喜欢问别人的家事的。
于是,我安静地按捏着微微有些疼痛的胳膊。
“你没事儿吧?”陈静看了我一眼,关切地问。
“没事儿,哎,你内衣买了吗?”
“没买,你刚走,这帮流氓就缠上我了。 ”
“那我们现在再买去吧。”
“以后再说吧,我们回家吧。
王丽该下班了。”
华灯初放,夜幕降临。
在回家的路上,一种莫名的思绪在心中涌动。
我望着坐在旁边的陈静,她也显得比以往少有的安静。
汽车里飘荡的帕格尼尼的小提琴曲,悠扬、柔美,似无尽的缠绵。
我相信这世间一个生命与另一个生命相遇的奇迹。
也许只有千帆过尽,一颗骄傲的心厌倦了辗转红尘的分分合合,聚聚散散之后,才会去珍视一种叫做缘分的东西。
到了家,屋里漆黑一片。
家里没有王丽。
陈静的手机响了一声,短信的提醒声,她立即查阅手机里的信息。
“王丽早发短信了,说替同事值夜班,今晚不回来了。
”陈静告诉我说。
“哦。
”我心里一阵暗喜。
我们分别回自己的房间换衣服,我发现衬衣的袖口被撕破了,领口的几个扣子也脱落了。
我换上一件无领体恤,到卫生间洗了一把脸。
然后又从冰箱中取出两罐啤酒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陈静。
“你饿吗?”我向正从屋里走出来的陈静问道。
“前胸都快贴上后背了。
”陈静边说边用手上下抚摩着腹部。
“那我叫PIZZA外送,OK?”
“好啊!不过我付钱 ”
“干嘛你付钱?”
“感谢您‘英雄救美’啊!”陈静说着顺势坐在我的身边。
“哈,你真是大言不惭,你美吗?”
“我难道不美吗?”陈静把脸朝向我,一种狡黠的目光,但透着无限的温柔。
我能感受到她身上火辣辣的气息和她的心跳。
我情不自禁地把她搂在怀里。
她的头靠在我的肩膀上。
“别,”陈静喃喃着,“别这样。”
但她却没有任何反抗。
她的声音仿佛不是坚意的拒绝,而是盛情的邀约。
窗外仍是月光如水。
皎洁的月色使这个城市一下子显得如此干净如此美丽,一切都被某个洁白的意念净化了似的。
从窗口看下去这城市完全像一个纯洁无疵的少女。
“别这样,”陈静被我紧紧地搂住,几乎透不过气来,“我想我们是好朋友,我们应该保持一点距离。 ”
“为什么?”我喘着气,问,“那种事儿都做了,为什么还要保持距离?”
“不,那是一种工作,就像我们护士去完成一项备皮的在职任务。”
“……”
“你真迷人,”我又说,“你是我见过的最迷人的女孩。”
“我哪一点迷住了你?你说。”
“一切。
还要我说吗?一切!”
她的目光异样地亮起来。 她伸出一只手,在我的发烫的脸颊上摸着。
我的下颏和嘴唇被吉列刀片刮得干干净净。
我整个人也显得干干净净。
我知道她最喜欢干净的男人,无论是外表还是气质。
我们互相凝视,互相欣赏,互相湮没。
这是令人迷醉的时刻。
“不行,我不能这样,”她的手突然从我脸颊上滑落下来,“不能这样!”
“为什么?”我又那么问,“为什么不能这样?”
她忽然显出一阵羞愧的神情。
这一回她真的是挣扎着反抗着了。
“放开我,”她说,“让我们坐起来好好说话。”
我松开了手,看着她坐起,并且整理着弄得很乱的长发。
“请原谅我的……冒犯。
”我支吾地说道。
“不,你没有错,”她说,“是我错了。
我知道会如此,可是我……”
她叹了一口气。
“静……静……,”我叫着她的名字,“你真的很美,静,真的,你……”
“别说了,”她温柔地注视着我。
我感到一阵的紧张和惶乱。
“让我安静一会儿,我们都安静一会儿,好吗?”
“好吧,我听你的,”我像个大孩子似的,把头低下来,“我听你的。”
陈静禁不住又把那只手伸过来,轻轻地,无限柔情地在我的脸颊上摸着。
她的眼眶里盈出了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