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寂静的人群中又出现了几声哄笑,他们每一个都衣着光鲜,每一个都有头有脸,但他们并不在乎什么礼仪,只觉得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被抛弃是多么的有意思。
坏女人要被惩罚,她活该被男人玩弄。
“就是她啊,长得确实有几分姿色,挺像狐狸Jing啊!”
“长得漂亮有什么用?不还是被男人玩的份?还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笑死人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穷人家的小孩就是这样的,只要有钱可是一个劲儿地往上扑!”
“怪不得一股穷酸味儿,离远点别沾上了,晦气得很!”
……………
太多太多,这种言语的凌辱,她经历了无数次。
“贱婊子!”
突然从人群中冲出来一个女人,在夜弦反应前一巴掌甩过去,她没能站稳晃了晃身子倒在了门板上,紧接着便是脸颊上密集的疼痛,鲜红色的血ye从鼻腔喷涌而出。
夜弦捂着脸反应了很久才看清眼前的女人是谁,冷柔,被木卿歌残忍退婚的冷家大小姐。
“小三!贱人!”
打了一巴掌还不解气,冷柔咒骂着面前的女人怒不可遏。
人群中再一次sao动起来,这场戏越来越Jing彩,他们看着一会儿笑一会儿骂,有趣极了。
夜弦没有反抗,捂着头蜷缩着肩背瑟瑟发抖,冷柔气得浑身发抖扬起巴掌还想再给她一掌,却不想被霍震抓住了手腕。
“放开我!”
霍震擅自做出了反应,木远乔严肃地盯着他,“霍震。”
只是一声,霍震无可奈何地松开了冷柔,正当她还想继续打她时,木远乔再一次开口,“冷小姐别这么冲动,这里不是可以肆意任性的地方。”
冷柔的手僵在原地,她转过头看向木家父子,心里的悲苦更加难耐,“这个女人抢了我的未婚夫,毁了我的婚姻,我不过打她两巴掌而已,有问题吗?”
木远乔眯了眯眼睛往前走了两步站到冷柔的面前,“关于我儿子与冷家退婚的事情改日我会登门拜访仔细商谈,今天是我世侄的继任仪式,请冷小姐给我这个老头子一个面子。”
木远乔都开了口,整场几乎没有人能驳了他,木家不好惹,这位木远乔更是阎罗王一般的存在,冷柔纵使有天大的仇怨也不能在这里得罪了他,无奈只能负手离去。
她的鼻子还在淌血,可没有人在乎,更没有人关心,他们只想着她赶紧消失,别在这里惹是生非。
“夜小姐,你与我儿子的事情我并不想深究,年轻人的事情我懒得管,但请你不要再来搅和原本平静的生活。”
木远乔的态度和厉至尧是一样的,他们都不喜欢这个惹是生非的女人,更厌恶她折磨他们的儿子。
此时的夜弦被全世界抛弃,她孤身一人的闯进来,又孤独落寞地一个人离去,这才是她该有的结局。
“对不起…………”
她低着头无力地道歉,扶着门框颤颤巍巍地想自行离开,那些原本看热闹的人纷纷让开一条路,他们的让路不是为了别的,只不过是为了不碰到这个穷酸晦气的女人。
“最讨厌这种小三了,真恶心啊!”
“就是!害人不浅的狐狸Jing!”
“不要脸的小三!怎么不去死呢?还有脸跑过来求男人!”
“小三就该死!破坏别人家庭,毁掉别的幸福就该死!”
“去死啊!你这种女人活着有什么意义!”
……………
死,全都是死,他们的骂声越来越大,此起彼伏,一个个用最强烈的情绪逼着她死。
这种无法抗拒的绝望,从一个人变成了一群人,强压在夜弦的身上几乎让她窒息到死去,
夜弦缓缓走着,一步一步双脚沉重地如同灌铅。不只是骂声,也不知道是谁先朝她的头上泼了一杯香槟,紧接着是第二杯,第三杯,第四杯…………
凌乱的长发被酒水浸透,夜弦像一个被游街示众的罪人,一只人人喊打的肮脏老鼠,每一个人都可以在她的身上宣泄全部的愤怒。
因为她活该。
蜷缩着的身体还是抖成了筛子,她不敢抬头,只能盯着自己的鞋子缓缓前行。
“弦儿。”
突如其来的声音盖过了人们的谩骂,夜弦停下了脚步,一根黑色的手杖停在了红色的地毯上。
“峰叔一直在找你,跟我走吧。”
如此绝望的世界,突然照进了一束光,夜弦颤抖着抬起头,狼狈的脸上全是酒水和泪水,她看到了唯一会帮助她的人,叶仙。
“忘了吗?你的师父啊,陈星峰。他拜托我来接你,跟我走吧。”
谁能想到竟然还有人会这么公开地帮助夜弦,甚至不惜得罪如日中天的厉家和手段狠辣的木家。
叶仙对着她浅笑,银色的短发好像从未变过,黑色的耳钉在灯光下闪烁,叶仙伸出了右手,微笑着说道:“走吧,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