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卿歌冲进房间时,夜弦已经翻出了阳台,叶仙和林绮梦死死拽着她悬空的身体不让她跳下去。
夜弦终于松开了牙,木卿歌闷吼一声抽出了手腕,就在她松口的一瞬间趁着霍震救下木卿歌,夜弦以极快的速度翻身逃跑直冲楼下。
可发了狂的夜弦已然变成了一只野兽,她张开嘴狠狠咬住了木卿歌的手腕,鲜血充斥着口腔,她的牙越咬越狠,男人怒吼一声就是不肯松手,他太害怕夜弦会跳下去,宁愿被她咬断手腕。
“还给我!”
她冲向了阳台,可绝望还没结束,叶天大笑着将包里的另一个坛子用力一甩,她唯一的寄托就此碎裂。
“弦儿,弦儿,是我!”
叶天拿着小坛子伸到了阳台外面,“夜弦,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当着我的面撕掉情书的吗?”
“不要!”
“弦儿!”
霍震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在姜堰还在驻足悔恨之时,霍震已经跪到了夜弦面前,他伸出手掌却始终
“妈妈!妈妈!妈妈!”
她在哭,在嚎,滚烫的泪珠颗颗掉落在残存的骨灰之中,为她保留住最后一点活下去的希望。
命运的转轮不会停止,直至绞死这只可怜的兔子。
“啊!”
他的威胁让夜弦不再敢轻举妄动,只能道歉哀求:“对不起,是我的错,叶天,我对你道歉,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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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小坛子,坛子被密封起来,散发着一种潮湿阴冷的气味,叶天皱起了眉头心里已经隐隐觉得不是什么好东西。
“妈妈!”
“弦儿!”
木卿歌催促霍震去拦住夜弦,而他死死捏着伤口尽力追赶。叶仙连手杖都不捡扶着墙一瘸一拐地往楼下跑,房间里只剩下神情恍惚的厉偌清,林绮梦路过他的时候刻意停了下来,紧接着一口唾沫吐在他脸上。
“给你?贱女人!”
“这到底是什么啊?”
“呸!畜生!”
莫洛斯死后并没有和夜雪合葬,夜弦不愿意也不允许,她恨这个男人,就将他站在了远离母亲坟墓的荒山角落,直到现在现在这对夫妻的骨灰才真正地合葬在风中。
霍震找到夜弦的时候,她正跪趴在地上拼命地用手臂聚拢碎片里的骨灰,可今天的风却出奇地大,卷起的尘灰飘散在空中直至消失不见。
姜堰想走上前,可他的脚步千斤重,他害怕自己过去只会徒增夜弦的痛苦,他害怕夜弦看到他会对他施以最憎恨的怨怒,因为他才是罪魁祸首。
夜弦的尖叫声惊得木卿歌浑身一颤,原本的镇定理智全然抛诸脑后,快步冲进宅子。
夜弦冲上前,叶天顺势往后退直到被逼进阳台,面前的少女几乎狂暴,浑身杀气腾腾,瞪着叶天的眼睛逼迫他把东西还给他。
夜弦第一次对他露出这种哀求的表情,报复的快感让他大笑起来,将手中的坛子拿了回来。夜弦颤抖着双手想去接,却没想到她快要碰到坛子的前一刻,叶天移开手臂手掌一松,坛子应声而落,三楼的高度足够它摔得粉碎。
厉偌清站在一旁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木卿歌急忙冲上前将夜弦拉了回来。
“弦儿!”
“弦儿!是我,我是卿歌,我来救你了,我会保护你的!弦儿!”
一阵微风拂过,卷起灰白色的骨灰归于尘土。
她无助得哭喊着妈妈,夜弦失去了一切,最后连自己父母留在这世上最后一点的东西都消失了。
突如其来的高空坠物碎裂的声响大得可怕,木卿歌猛然回头,只看到了一地碎片灰尘,霍震也被惊到瞬间挡在木卿歌的面前保护他的安全。
木卿歌抱住了即将坠落下去的夜弦,他的力气比其他两个人都大,抱紧她的腰将夜弦的身体翻了过来,此时的夜弦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哭嚎着还想跳下去。
无法接受现实的夜弦奋力挣扎,木卿歌不肯松手一直叫着她的名字让她冷静。
姜堰来得太晚了,看着跪在地上抽搐哀泣的夜弦,他后悔了自己做过的一切。
叶天根本不在乎夜弦的阻止,他竟然伸手进去拿出了里面的一个小坛子。
房间里一片狼藉,霍震扶起木卿歌,手腕上的鲜血滴滴答答得落,厉偌清站在一旁精神恍惚,完全无法理解现在的状况。
“叶天!那是我的!还给我!”
“妈妈………妈妈………妈妈………”
如果从一开始不是他拿着刀去威胁夜弦就范,或许就不会造成现在的局面,如果他没有助纣为虐,如果他想办法劝厉偌清放弃,如果他一直把她关在公寓里……………
再多的言语都无法换回少女的理智,她咬着他用尽了全力,霍震进了门直冲地上缠斗的两个人,看着满手是血的木卿歌他已经顾不得多少,大拇指用力按住夜弦的喉咙,用窒息来逼迫她松口。
“霍震,快点,快去拦住弦儿!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