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难眠,厉至尧翻来覆去起床喝了两杯安神茶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他做了个梦,又回到了那天的下午茶,厉至尧想走可却发现自己被捆绑在椅子上,正如白天他看到夜弦被束缚带捆绑的模样,他想开口呼救,可猛地抬头就看到了七窍流血的叶仙。
他就坐在他面前,手中拿着那块剧毒的蛋糕,一边吃一边流血,直到面前的桌子染满鲜血,一直淌到他的手边,滴到他的身上。
“不要!不要怪我!不要怪我!”
富丽堂皇的山庄内,中年男人的吼声吓得一旁的妻子猛然惊醒,她赶忙爬起来才看到浑身冷汗的厉至尧疯了一般重复一句话,“不要怪我。”
杨筠筠:“老公,老公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厉至尧浑身颤抖,杨筠筠摸了摸他的额头才发现全是冷汗,“老公,是身体不舒服吗?我叫家庭医生过来。”
杨筠筠刚想下床却被厉至尧拉住了手腕,“不要去,没事,没事。”
“可是你的脸好苍白啊,后背也全是汗,老公,你做噩梦了吗?”
厉至尧勉强稳住情绪,可一抬头看向自己的妻子时恍惚间仿佛看到了黑暗中死去的叶仙。
又是一声尖叫,一个男人竟然紧紧抱着女人的身体万分恐惧地指着窗帘Yin影说有鬼。
杨筠筠不明所以,抱着自己的丈夫安慰许久,又叫来了女佣开灯检查这才让他冷静下来。
外面还是黑漆漆一片,已经崩溃的男人将头埋在妻子的怀里寻求安全感,他后悔了,后悔被那个毒妇诱惑,害死了无辜的人,又被她纠缠威胁。
“筠筠,我做错了,是我的错,我没想到………我真的没想到,我没想害死他…………”
男人心底最脆弱的一面只能展现在最信任的妻子面前,他是个杀人犯,他变得和夜弦的父亲一摸一样,都是凶手。
杨筠筠并不知道厉至尧和楚岚的交易,但她也听说了叶仙去世的消息,对外的消息是突发疾病而死。
杨筠筠:“老公,你是在说那个叶仙吗?他的死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啊,那天你早早就走了。”
厉至尧突然停止言语,沉默了片刻之后他抱紧了妻子的腰,“筠筠,我是爱你的,我从第一次见到你,就已经决定非你不娶。我知道这几年我和你出现了很多矛盾,我也做了不少对不起你的事情,但你始终是我最心爱的妻子,有些事情我只能跟你说,你会理解我吗?”
杨筠筠感觉到了异常,但怀里的男人是她爱了二十多年的男人,她怎么会不站在他这边呢?
杨筠筠:“没事的,老公,我永远都是你的妻子,我永远相信你。”
厉至尧得到了妻子的承诺,终于,他说出了全部的实情。杨筠筠还以为只是一些他暧昧出轨的事情,却没想到自己的丈夫直接卷进了杀人案里,而且已经危及整个厉氏财团。
杨筠筠懵了,一时之间无法接受,她的大脑闪过无数种结果,最后都停在了自己儿子的身上。杨筠筠这一生爱自己儿子胜过爱自己的丈夫,如果厉至尧真的被抓变成杀人犯,她能做的就是和他离婚,保住厉偌清的未来。
这是杨筠筠想到的最差的结果,也是最现实最冷血的结果。
真可笑,她刚刚还说着永远是他的妻子,现在杨筠筠内心想着的却是如何止损。
人这种生物,奇怪的很,既自私又无私。
“我想不到更好的办法,我只能把钱给她。”
厉至尧泄了气,捂着头后悔不迭。
“那个毒妇不会善罢甘休的,她能利用这件事问你要第一次钱,就会问你要第二次,她会一直威胁你,她会吸你的血!”
杨筠筠看透了楚岚的目的,可看透有什么用呢?他们没有更好的办法,“实在不行,我们去找远乔!把这件事告诉他,求他帮我们处理掉那个女人!”
厉至尧一愣猛然摇头,“不行,不能告诉远乔,不能说。偌清现在特别针对木家,我们不可能保证远乔一定能帮助我们,说不定还会利用这件事反制厉家,不行,不能冒这个险,我想办法,我找别的人来做!”
人在各种情况的慌乱之中最先出现的情绪便是多疑,因为多疑所以更加容易疯狂,也会加速灭亡。
杨筠筠思来想去还是害怕会走到最坏的结局,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变成杀人犯的孩子,她得采取措施,如果真的保不住厉至尧,她得为厉偌清准备好一切。
“至尧,你听我说,我们现在要做好万全的准备。不管那个毒妇会不会捅穿这件事,我们都必须为了厉家着想,也是为了我们唯一的儿子!”
杨筠筠抓着厉至尧的手臂眼神异常坚定,“明天,我们把厉氏财团所有的权力和股份都交给他,名下的大额资产也全都转到他的账户,如果真的有一天你被抓走判刑,至少保住我们的儿子!”
面对杨筠筠的对策,厉至尧第一次感觉到了背叛,她的意思很明显,丢卒保车,而他就是即将被丢弃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