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睡在这里?”
书房沙发虽然软,但一连两个晚上都睡在这里肯定不舒服。
木卿歌朦胧睁眼,才六点,木远乔就已经到了这里。
“爸,你怎么来了?”
木卿歌掀开毯子缓缓起身,揉了揉模糊的双眼逐渐清醒过来。
“霍震跟我说你要办婚礼了,怎么不通知我一声?”
木卿歌刚睁眼,抬起头时黑瞳说不出的冰冷,似乎对他刚刚的话生气了。
“他什么都好,就是那张嘴,哼!”
木远乔看着自己的儿子突然发觉他越来约像曾经的自己,那么疯狂,那么冷血。
“你不想告诉我?还是觉得我这个父亲不配参加你的婚礼?”
小时候的木卿歌和自己的父亲并不是很像,他容貌Jing致温柔爱笑更像他的母亲。二十多年过去了,愈发成熟的木卿歌却更像自己的父亲,不管是外貌还是性格。
“没有,我想把所有的事情安排妥当再去请你过来参加,爸教过我的,不管做什么事必须深谋远虑谨小慎微。”
木远乔点了点头,可现在看来他的深谋远虑只让他更痛苦。
“不是都领证了吗?怎么还睡这里?”
木卿歌撇开了眼睛低声道:“工作忙,处理完都深夜了,弦儿睡眠不安稳,我不想打扰到她。”
他撒谎的模样和小时候如出一辙,眼神飘忽指尖紧绷,指甲刮磨着裤子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我最不想的是自己的儿子防备我,卿歌,我们是亲人。”
木卿歌迟疑了许久才松开了紧绷的指尖,他抬起头眼泛泪光低声说道:“爸,是我自作自受…………”
——————
夜弦早起又吐了许多酸水,女佣毫无办法又在说请医生的事情,可夜弦不肯,害怕木卿歌再一次让医生更换药物控制她。
女佣见状只能去收拾卫生间的狼藉,突然她发现一周前准备好的卫生巾好像一片都没消耗。
“少夫人,您这个月经期到了吗?”
夜弦吐得浑身发软,连连摇头都快趴到马桶里去。
“那您上个月呢?”
夜弦继续摇头,女佣却好似恍然大悟一般冲着夜弦笑道:“您早说啊,经期停了两个月,这段时间又频繁干呕,很明显就是怀孕了呀!”
女佣的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夜弦愣怔得连喘气都快顾不上,可想了片刻她自己否认了。
“不可能,不会的,我查过很多次都是难孕,不然也不可能去冻卵,怎么可能怀孕呢?”
“真的吗?难孕还是不孕?”
“难孕,医生说怀孕几率很小。”
“那也是有几率不是吗?少夫人这个样子大概率就是有了,这可是好消息啊!我得去告诉少爷!”
女佣高兴得往外走,夜弦却如临大敌一般踉跄着起身拦住了她。
“别去!先别去!还没确定,要是空欢喜可怎么办?你先别去,去找根验孕棒来,这件事暂时只能你知我知,千万别告诉别人!”
女佣觉得有道理于是离了房间去找验孕棒,夜弦换掉了吐脏的睡衣,换上了一件纯白色的连衣裙,她刚坐到沙发上休息就听到了门开的声音。
转过头却不是女佣,而是一个让她心生恐惧的男人,木远乔。
“弦儿,好久不见,有空聊聊吗?”
不同于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冷漠,此时的木远乔看向她的眼神中却多出了一种莫名的慈爱。
“你………木………伯父好…………”
夜弦的称呼让木远乔微微一笑,“这么见外,不该叫一声爸吗?”
他的话对于夜弦来说像是一种冲击,眼神中逐渐出现了防备,她还是忘不掉曾经的痛苦,选择了低头不语。
木卿歌本不想让自己的父亲去见夜弦,但他自己已经对她毫无办法,怎样都是死局,他只能将希望寄托在父亲身上。
他站在门口踱步许久,听不见里面在说些什么,却在踱步的时候撞上了急匆匆的女佣。
“对不起,少爷,我走得太快了,抱歉,抱歉!”
木卿歌倒是不在乎,只是看她如此匆忙有些奇怪。
“你这么着急要做什么?”
女佣想起了夜弦的话,将手中的验孕棒藏到了身后,“没什么,少夫人早上又吐了,我去给她拿了止吐药。”
木卿歌没有多想,也一直认为她是胃病,“先别进去,你去忙别的。”
女佣见状转身离开,木卿歌在门口又等了许久才看到父亲从里面出来。
“爸,你跟她说什么了?”
木远乔出来时神色轻松,见到木卿歌淡淡一笑:“婚礼地点选好了吗?宴请宾客的名单让我看看。”
“爸,她…………”
“她既然已经是你的妻子了,就好好珍惜吧。”
木卿歌虽然不知道他们在里面聊了什么,但当他进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