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至尧带着重伤昏迷的厉偌清连夜回国,等木卿歌带着人再次找上医院时早已人去楼空。
找不到仇人的木卿歌不肯善罢甘休,根本不在乎父亲的劝诫也立刻回了国,无奈他只能让霍震霍武陪着他防止意外发生。
夜弦的尸体被运回了山庄,没过几天安排了火化仪式,只剩下盒子里的几捧骨灰。
花园里,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满目苍夷,Jing心打理过的头发出现了前几天未曾有过的大片银丝。
他静静地坐在凉亭里,旁边的白色藤椅上是一个漆黑的盒子,男人已经叹了不知道多少口气,转过头盯着盒子上的黑白照片低声说道:“留在这里很孤独吧?我带你回国好吗?那里至少还有几个亲人会为你祭奠。”
夏雨滂沱,S市一如既往地繁华热闹,哪怕是这样的大雨天,也阻止不了这座城市的喧嚣。
夜弦的葬礼不大,来吊唁的都是夜弦曾经的亲人朋友,但也就那么几个,屈指可数。
葬礼上,所有人一身黑衣,手拿菊花一个接一个地上前吊唁。
花圈围簇的遗像上,是夜弦最纯真的一张笑脸,陈星峰拿着花站在遗像前久久无法动弹,直到被人叫了第三遍才放下鲜花垂头离开。
“家属答礼。”
这句话不知道听了多少遍,木卿歌也不知道鞠了多少躬,满心悲怆的木卿歌早已成了麻木的机器,重复着这些动作。
在这场葬礼之前,木卿歌向S市所有有头有脸的家族宣告了夜弦的身份,而这场葬礼也是木家家主夫人的葬礼,按理说其他三大家族都必须出席以示哀悼,可讽刺的是来参加葬礼的只有风家,凌家只叫人送了花圈过来,厉家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风爵的妻子怀了孕,不能直接参加葬礼,风爵代表风家送来了挽联花圈,献花吊唁时双眼通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本想质问木卿歌,想给他几拳怨他没有照顾好夜弦,可当他看到万念俱灰如同行尸走rou一般的木卿歌时,他又没了质问他的勇气,只能不顾长辈的阻拦站在他身边扶着他一起鞠躬。
这里不是美国,木家的势力不及厉家,葬礼仪式不长,愿意来的人也不多,虽然葬礼是为了祭奠逝者,但对于这些上流阶层的家族显贵来说也是一种站队的表现。
厉家没人来,凌家没人来,那么也没多少家族愿意过来吊唁木家的人。
这是现实,也是残酷游戏的一环。
他们哪里知道隐藏在深处的爱恨纠葛,他们只看到名誉和利益的争夺,谁赢了听谁的。
风爵明白这个道理,木卿歌也明白,正当风爵小声骂着那些墙头草时,竟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许久未曾出现过的萧衍,他是一个人来的,带了花,不是纯白的菊花,而是一束金黄色的向日葵。
风爵都想不起来已经多久没见过萧衍,今天突然看到他才发现他已病重许久,重到都需要拄着拐杖行走。
“他一个人来的?怎么瘦成这样了?我的妈,他好憔悴啊!”
风爵对萧衍的状态很是疑惑,等到他吊唁完,风爵急忙叫住了他。
“萧衍!过来聊会儿!”
萧衍反应迟钝,风爵喊了他两遍才走过去,只是他过去不是为了风爵,而是为了木卿歌。
“黑道太子爷,哼哼…………不过也和我一样,是个无用的废物,连一个女人都保护不了。”
萧衍一开口就是讽刺,听得风爵大为不爽,“嘿!你个王八羔子,叫你过来聊天是让你骂人来了吗?”
“我骂他?要是骂他能让弦儿活过来,我今天就会在这里骂死他!废物!废物!废物!”
萧衍像是找到了一个宣泄口,从眼神都表情,甚至连手势无一不在怨恨着眼前的木卿歌。
萧衍失去了原本的家主之位,对夜弦思念成疾终日郁郁寡欢生了一场大病,他走不出那段无疾而终的感情,却又对现实毫无办法。
当得知夜弦车祸去世后,萧衍的病越发严重,以前少有发作的后遗症现在没日没夜得折磨着他,他恨不得就这样随着夜弦一起死去,活着的时候不能在一起,死了或许就能陪在她身边。
“木卿歌,我不会原谅你们任何一个人,痛苦吧,永远这么痛苦下去和我一样生不如死!”
“卧槽,你他妈!哎!别跑啊,他妈的要不是老子扶着人,早晚给你一脚,Cao!卿歌,别生气,下次再让我碰到他,绝逼骂死他丫的!”
木卿歌哪里会理会这些,更别说什么生气,此时的他已经生无可恋,嘴里重复着那句废物再一次责怪起了自己。
再多的Yin谋诡计又有什么用呢?处心积虑做了那么多,最后得到的只剩下一盒骨灰,他的心,他的爱,早就随着妻子的去世一起死了。
“弦儿………呜………弦儿…………”
木卿歌再也坚持不住了,倒在风爵的怀里又一次痛哭,葬礼上一片肃杀,每个人的脸上都只剩下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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