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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宿刚说完这句话，脸上就开始烧了起来，但还是努力压下心底的忐忑，琥珀色的瞳孔直直地盯着面前这个比自己小上几岁的男人。活了三十年，秦宿算得上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一点，但此刻他的心脏紧紧揪着，仿佛苏衍即将的反应就能直接决定他的生死一般。
比起秦宿的紧张，苏衍就显得坦然自若极了。他只是向往常一样用平淡如水的目光落在秦宿的身上，眼神顺着对方深邃的眼眸，滑落到高挺的鼻梁，再到俊秀的嘴角。上帝似乎是很偏爱这个男人的，都说男人三十一朵花，那秦宿肯定是开的最艳最有风情的那一朵。
老道如苏衍，多年来的经验告诉他，鱼已经入网了，那接下来，大概就是收货的时候了。
秦宿直愣愣地站在那里，时刻关注苏衍的他当然能够敏锐地察觉到对方的视线一点点地打量着自己。不知道是不是心境的不同，此刻被对方落下目光的地方，无一不像是被灼烧了一样。
就像他的心一样，难耐急躁的很。
他看见苏衍的嘴角勾了勾，泛着淡淡的笑意，让他的心里悸动了一下，但又有些莫名的恐慌。
说真的，秦宿真的很害怕苏衍会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比如嘲讽他，鄙夷他，甚至......直接拒绝他。他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因为对方的只言片语而去惧怕过。这种感觉真的太可怕了，但如果那个人是苏衍，又显得致命的诱惑。
秦宿的目光逐渐焦灼起来，琥珀色的眸子染上一些烫金色，眼神紧紧地粘附在苏衍好看的嘴巴上，像是舍不得错过半点的话语。他看见那两片薄唇张了张，熟悉的声音在对面响起：
“怎么，秦先生今天好奇怪啊，居然会问我这个俗人这种问题。”苏衍显然并没有想要顺着秦宿的话往下说，只是看似自嘲却暗暗讽刺道：“我喜不喜欢，又有什么重要的呢？”苏衍说着，眼神里自带的薄凉布满整个眸子，带着些玩味看着面前这个本应该高傲冷酷但此刻却显得温驯小心的男人身上。
秦宿的喉咙滚了滚，苏衍的话让他一时之间接不上来，但心底的声音却告诉他，如果今天错过这个机会，大概以后就很难再去得到自己想要的。
电光火石之间，秦宿对上了苏衍那双没有温度的眼睛，黝黑的眸子像是蕴起一滩黑泥一般，像是下一秒就能将他吸进去一样。秦宿恍惚间在脑海中想起了顾矜时，而现在的他再也不会为了对方相貌也好，还是才行也罢去心动和渴望得到，顾矜时这三个字，对于现在的秦宿来说，简直就像是一根鱼刺一样如鲠在咽。又像是一旁嚣张着虎视眈眈的猎手，还是极具威胁性的那种。
不行！
秦宿想起了那天的照片，想起了那晚自己站在苏衍的卧室门口，自虐般地听着里面暧昧的动静。他从没有这么一刻希望这个世界上要是从来都没有顾矜时这个人就好了！甚至，他突然好恨自己。如果当初他早点像现在这样醒悟，是不是，是不是苏衍身边站着的就是他了？至少，那个还是的苏衍，他每每望着自己的时候，眼底是带着欲望的。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漫漫的都是冰霜。
“苏衍......”
满脑子的思绪让这个男人越来越恐慌，他本能地抓住了苏衍的胳膊，声音颤抖着唤着对方的名字。从来都没有一刻觉得，“苏衍”这两个字这么的让人读起来在舌尖久久绵长。
苏衍这一次倒是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秦宿，像是在等待着对方后面的话。
秦宿像是突然之间鼓足了勇气一样，直接上前去就抱住了苏衍的腰，因为两人身高差不多，他就顺势将脸埋进了对方的肩窝里。鼻尖久违的熟悉的味道让秦宿一下子破了防，眼眶开始热了起来。
真的，已经多久，多久都没有这么亲近这个人了？
想想上一次两人肌肤相亲的时候，还是在厨房为了以后所谓的“分房”而疯狂做了一场爱，现在这个样子，秦宿想想就觉得自己像个小丑。
欣喜于苏衍的没有拒绝，秦宿又贪婪地收紧了自己的胳膊，用下巴蹭了蹭对方的肩窝。
小丑就小丑吧，如果当小丑可以挽回苏衍，那他愿意做一辈子的小丑。
如果可以，下辈子也完全可以。
“秦先生你现在这样是什么意思？”苏衍没有推开身上的人，只是平淡地问着，装糊涂是一个渣男的基础技能。
听着苏衍冷淡的话，秦宿的心被强行冷却了一些，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缓着自己的声线：“可以......可以收回那个约定吗？”
“怎么，影帝大人又突然对我感兴趣了？”苏衍调笑着。
“嗯......”秦宿的大脑有些呆滞，等他反应过来苏衍的话里有别的深意，想要解释的时候，耳边就传出了对方满是嘲讽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