屿王便就再也没有任命过任何侍从了。
所以这些年来,梳洗打扮这些事情,都是他自己拾掇,也没要任何人来服侍过自己,非常朴素的一位仙官。
公主见景云坐在铜镜前面系自己的头发,便起身,想要替景云整理头发。
“北屿王还要自己弄头发,多麻烦,让本宫替你打点这些琐事吧。”
公主刚说完,景云赶忙起身,弯腰向公主作揖,“殿下切莫折煞了下官,殿下金枝玉叶,不应该做这些粗活。”
彩云公主收回了手,温柔的说,“可是本宫没觉得这些事情是粗活,再说了,本宫是为你才想这样……”
因为被景云拒绝,公主双目里顿时溢出了泪水,但是她毕竟是天帝的女儿,天庭里高傲的公主,天帝最爱的小女儿。
自尊不允许她在这个时候流下眼泪。
再者,众所周知小七公主生性纯良,也向来不喜欢为难别人。
就在公主沉默的时候,还没有系好的发带从景云柔软的长发上面滑落下来,掉落在了地面上,乌黑的长发披散下来,一些散落在景云的脸颊边上,一直到他瘦削的锁骨处。
景云不似一般男人那般孔武有力,但是却有着雌雄莫辩的脸孔。
荒蛮时代结束之后,天地之间进入了和平年代,新生代的少女们便就开始喜欢这种容貌的男子了,对那种强壮粗犷的男子逐渐失去了兴趣。
公主失神的看着景云的脸孔,烛火暗淡的光晕下,细腻又朦胧,她伸手想要抚摸景云的脸颊。
“殿下,男女授受不亲,莫要逾矩了。”
景云轻声细语的提醒,公主这才收回手,知道自己刚才确实有些孟浪了,这要是穿出去,实在是让她颜面扫地。
“是本宫失礼了,北屿王。”
公主说完,景云弯腰从地上捡起自己的发带,转身继续对着铜镜整理头发。
景云一切的所作所为都非常的合情合理,自己好像也没什么难受的。
但是公主殿下心中愤懑。
无奈她的身份、她从小习得的教养不允许她勃然大怒,她只是觉得十分压抑。
“北屿王为何与本宫现在如此疏远。”
即使心中有一百分的不满,即使越想越来气,公主殿下还是十分温和有礼的说话。
景云从镜中看了公主一眼,对着公主作揖,“殿下恐怕是误会下官了,下官性格恬淡,向来如此,殿下怎么有疏远的想法。”
“本宫只觉着北屿王无意与本宫亲近……不似之前那么……亲近。”
景云情圣笑了笑,“之前下官缠绵病榻,殿下那般悉心照料,相处时间也比较久。现在下官身体已经无恙,殿下自然会觉得没有那么亲近的。其实,下官是一直没有变过的。”
景云说的确实很有道理,但是这也让公主殿下更加郁闷。
“北屿王打算什么时候去天庭提亲。”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事由家父安排,下官一切听家父的。”
字字有理,句句诛心。
北屿王待自己确实向来都是这个态度,公主殿下不禁怀疑真的是自己想太多了,自古以来,婚事确实都是父母之命。
自己这般逼迫,未免也太卑鄙。想到这里,公主殿下的语气放缓了一些。
“听说北屿王最近今天每日都去冥王陛下那里。”
景云一愣,扯了扯嘴角,“是的,殿下。”
“述职前些日子不是早就述过了,怎么还连日都去,不如待在衙门,好好打理一下政务。”
好好和本宫多相处相处。
“下官是去侍奉陛下了。”
“她有什么好侍奉的,且不说你身体刚恢复,还是应该好好休息休息的。”
公主殿下一脸茫然。
景云对着南方冥府衙门的所在地作揖,“下官是陛下的仆人,理应侍奉陛下,陛下让下官做的,下官岂能不做。陛下就算是要挖了下官的心肝,下官也应该主动挖出来,双手奉上的。”
彩云公主倒吸了一口气,奇怪的看了景云一眼。
“看不出来,北屿王倒真是迂腐。”
看着铜镜里景云的脸孔,彩云只觉得心脏砰砰砰的跳动,她再一次鼓起勇气,起身,走到景云的身后,一把从景云的身后,搂住景云的脖颈。
“北屿王,我们注定是要成亲的,早些晚些,又有什么区别呢,本宫真的不在乎……”
景云赶忙起身,躲开了公主的搂抱。
“殿下自重。”
景云刚说完,寝殿的门猛地被推开了,小墨竟然就出现在寝殿的门前。
“景云大人,我家陛下差您现在到衙门走一趟。”
“下官听命。”
说完,景云朝着公主殿下弯腰作揖,“殿下请自便,”便慢条斯理的迈着步子先出去了。
公主点点头,小墨突然化身一直小黑猫,站在门前,转过头龇牙咧嘴十分凶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