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巧不成书,有天小姨向我打听一个新调到我们学校的英语老师,我才知道原来她们是老同学。我调侃着说:「小姨,你高中也是在风城第一中学就读,我们算校友,那吴老师和你是同学,就算是我校友的校友了。」小姨不接话,只嘱咐我中午回来吃饭,说有要紧话和我说。
我一径走出酒店,这人气爆棚的酒宴其实不过是乡下婚礼遗漏红包的补收过场而已,实在乏味。点上一根「红塔山」,街上风大,呼出的烟圈和呵出的白气都瞬间消散,我想着明天还
回到宿舍后,受一大帮懒虫们影响,我再也无法按时赶上早读,每次都要在教师门口领教班主任的滔滔复滔滔的唇枪舌剑后方得入场,这个年方四十的女人就像提前进入了更年期一样,把我当成了对她始乱终弃的男人,极尽歇斯底里之能事,每次从她身边离开,我都用种说不出的疲惫感,为此,我对那未曾谋面的她的丈夫产生了深深的同情。
「说得很好」吴老师对我点头意示嘉许,「那你接下来说说你的答案。」「老师,我没做。」坦白未必从宽,抗拒一定从严。我还是明白的。
酒店内宾客如织,我在席间对司仪拙劣低俗的小伎俩很是不耐烦,填饱肚子后,就独自到走廊清静一会。不想正遇上吴老师,她穿着一袭紫色短裙,短得不用俯身就能瞥见裙底风光,黑色丝袜遮盖下也能清楚地判断——红色无疑,??的高跟鞋加上柳枝般摇摆的细腰,这是刚来而已,怎地就如此醉态可掬了?我迎上前去,一句「吴老师」没能叫出口,这身打扮可没有一丁点为人师表的样子啊。
「你这小聪明看来很了不得嘛,不做都能讲出文章大意……」小太妹粉面含威。
吴老师一把夺过我的试卷,没有悬念——一片空白。
「嗯?天亮了吗?」我意兴阑珊,教室发出一阵哄笑。
吴老师一怔之下,朝我靠近了些,微微的香风袭来,沁人心脾。春风花雨,这才是师道嘛。
好景不长,英语老师修产假,我们迎来了一位新老师,新老师姓吴,个高腿长,明眸皓齿,镜片掩映下脸显得秀气有余,妩媚不足。乍一看属胸大无脑型,(你一看就忍不住比划是否能一手一个满抓的那种大)不过嘴皮子相当利索,这个老师不知道为什麽特别看我不顺眼,经常寻我的毛病。一次吴老师讲解练习试卷,到了完形填空,发现坐在前排的我哈喇子汇集成湖了。
「你来说说这篇完形填空主要都说了些什麽?」吴老师不得不提高音贝问。
这顿午饭吃得我很不是滋味,小姨说姨丈那边有个亲戚要过来,怕是房间不够用,让我考虑先回宿舍住一段时间。姨丈虽然在学业上很少关心我,但为人低调,是个务实严谨的人,所以这应该不是特意要给我小鞋穿,我问了来人的名字:桂英。吓,还好不是姓穆,要不然走慢了我怕还要吃点皮肉苦。
我暗地里笑破了肚皮,怯生生地回答道:「侥幸,侥幸。」那天晚上被她叫到办公室狠狠训了一顿。
没有偷窥欲,所以那次巧遇之后我也再没有刻意求之的行为,不过对于敏感时间的开门声及卫生间动静我都会下意识地留意,我发现小姨丈在这方面新婚的热情还未褪去般,几乎夜夜笙歌。
我觉得这女人今晚是个麻烦,淡淡地道:「没多久,不过我可能要先回去了,我不喜欢这的气氛。」吴老师秀眉一蹙,长长吐了口气:「那你等会,我和你一起走。」我一愣,这啥情况啊。和我走,我还没地方去呢。刚要回绝,却见吴老师弱柳扶风的身段已经在会场台前了。
吴老师提到了小姨,说想去看看老同学。我想起小姨最近要在风城某酒店补办婚宴,当即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她,没想到,这会是那持续半年的孽缘的开端。
「HI,林枫,你到多久了?」吴老师话一出口,我就闻到一身酒气。
吴老师喜欢布置一些背诵的作业,男生寝室嘈杂不堪,习惯于睡前晨间背诵的我回到宿舍后一直不能安心读书,更加谈不上完成那冗长单调的蝌蚪万千的背诵作业了。这点让她很不满意。于是在又一次的促膝交谈后,她觉得我的现状很不乐观,她要加强对我的指导,我不置可否,压根没想出一个合理的理由接受。
那晚,夜凉如水。
「林枫!」美女发出狮子吼。
经过那一次促膝长谈,我知道了吴老师不是那种小心眼的女人,恰好相反,她是无责任地爱心泛滥,恨铁不成钢。我实在很难回应她的志当存高远,奋勇争先的鼓励,因为我干劲不足啊,当然我并不是真正苦恼于活着的意义,只是对生活缺少那一份狂热,习惯于以一个观察者而不是参与者来做事。
我刚想缴械,一目十行之下,发现这篇完形填空竟是我前几天做过的某一篇阅读理解来着。我清了清嗓子,流畅准确地描述了这篇短文的大意。
家里的电脑是不能用了,我回到了和同学一起打街机、逛网吧的生活,高考的压力日日迫近,然而说到底高三也只不过是炒冷菜和加强训练,加上本人胸无大志,任你狂风大作,我也心如止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