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件合情合理,海珍点了点头,余光见先前那人还在看着她们,只好敷衍一下了事。
“这里又不是什么私密的空间,大可不必如此介怀。”
说完就准备要与张微一起走。
海岁平见海珍要走,从开始就一直泰然自若的表情一变,下意识的一拧身,拦住了海珍的去路。
做完了才方觉自己失礼,忙道歉。
“在下姓海字岁平,我无意冒犯,只是想认识先生,不知可否去二楼包厢,笔墨纸砚都有。”
海珍本想拒绝,却下意识地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余光见到海清平一直好整以暇的站在不远处,这才反应过来,感情这人不是一时经过,而是,她们是一起的。
海岁平,岁平……
张微站在旁边见东家的贵客与钱师傅闲聊,似乎想结交,见东家并不阻止,还用眼神示意自己帮忙留人,便笑容可掬的上前,对海珍的态度也比刚才恭敬了三分。
“真是巧了,贵客字岁平,钱师傅您刚说您的字是升平,这两个字的意思如此相近,这可不是前世的缘分嘛。”
二人听了她这话皆是心中一动。
海珍则被张微一句话点破迷障,目带震惊的看着对方。
她想起来了,海家长女海晏,是字岁平的,而海家的这辈人取了字的,都以“平”为末字。
对面那个一脸桃花笑的,就是海澄,字清平。
面前这人就是她从未蒙面的长姐啊!
海珍完全没想到这人竟然如此猝不及防的就出现在她的面前。
而且还是主动搭讪过来的。
莫非血脉亲缘就这么神奇?
海珍回过神来,见大家都在等她的回答,忙整理了一下过于震惊导致的失控的表情,一手背在身后偷偷地攥了攥袖子。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海珍说完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海晏这才露出了见面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请。”
……
二楼的包厢果然一应俱全,明明是个吃饭的地方,却弄得像个Jing品套房。
海珍一进屋就看到了正对着门的窗户,此时还敞开着,想必这就是刚才她们暗搓搓偷窥楼下的地方吧。
一想到自己用这种带着点猥琐的词汇来形容风光霁月的长姐,海珍有些不好意思的抬手抵着鼻尖,遮挡了一下嘴角的弧度。
同时心中却不免涌起抑制不住的激动,好像看到了慕名已久的人。
海晏见海珍看过去的方向,“实在冒昧,在下刚才有失磊落。”
海珍微微一笑,转头抬眼专注的看着她:“无妨,岁平,方才不是道过歉了,此事就翻篇了。”
海澄一进屋就自己找了个不远不近的地方坐下,见对面两位不论是气度还是相貌均不相上下的女郎,看着她们弧度相似的侧脸,眼中闪过思索。
张微一进屋就自顾自的在旁边的桌案上研墨起草契书。
这种东西是有模板的,她一年不知道写多少遍,遣词用句早就烂熟于心,下面的伙计还没上完称,她这边已经运笔如飞的写好了。
最后根据她们约定好的条件加上一个但书,下面就是签字按手印。
张微吹干墨迹,抬眼看东家饶有兴致的样子,便主动上前给她过目。
“东家,您看……”
海澄并没有拿过来,只是凑过头看了一眼,抬起食指对着张微勾了勾。
张微配合的弯下腰凑过去。
“她,”海珍用扇子指了指契书下面需要落名字的地方,“叫钱什么?”
张微不假思索:“回东家,钱师傅,名海珍,字升平。”
海珍瞳孔一缩:“钱……海珍?”
张微不知东家为何把钱师傅的名字叫的这么……奇怪,断句很奇怪,“东家可是觉得有何不对?”
海澄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相谈甚欢的那二人。
自言自语:“莫非还真的就这么神奇?”
“你一会跟我出来一下。”
说完,便抬脚先一步出了厢房。
海晏对她的离开丝毫没有在意,只是一心与海珍谈论方才她在院子里所说的“危机意识”,两人谈论着如何将此法运用在御下上,越谈越投机,简直停不下来,哪有余光分散给别人。
张微倒是不敢像她东家似的就那么不管不顾的走了,正不知如何插话呢,就见海珍好似感觉到似的转过头来。
忙赔笑:“两位先聊,我去后院看看弄好了没有,顺便带着您的高徒们去结了钱再吃点东西,都这时辰了,想必都没用过朝食吧,您就算有事,也得用饭不是。”
海珍刚才都说了有急事要走,现在正愁没理由自打脸呢,张微就送上台阶了,哪有不下的道理。
“张采买费心了。”
海晏这才反应过来,看了看时辰,已经过了朝食的当口了,心下有些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