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寒冷,直到一辆两轮敞篷马车驶入昏暗的视野。回家的旅程开始了。每天这个时候,马车都会像早上送她来郊区时那样,接她回到十公里外的古雷克父母家,车费已被他们预付过。
艾丽跳到座位上,感受到车轮与地面逐渐摩擦出的动力,身体放松下来。
经过将近四周的来来回回,车夫已经很熟悉她的每日路线,不必多说就知道怎么做。通常艾丽干了一天活,也没有太大的兴趣细碎闲谈,只想赶紧回家休息一下。
但今天她默默望着乡村道路两边被余霞笼罩的麦田,忽然把身体往前倾,几乎脱离座位,用极轻的声音叫了一声。
“沃葛纳夫先生。”
“哈?”车夫回头看了她一眼。“有什么事,小姐?”
“请问你知道这附近有什么诊所吗?”
“诊所啊……就是看病的地方,知道。前面村子有个小农舍,那里有个老太太,叫布拉祖,给人看了几十年的病,也算有点名气了。我亲戚去找她治过脓疮,几副药就好,比城里那些巴掌放光的治疗师便宜多了。”
“能麻烦你载我过去一趟吗?之后在那里等一会,再载我回家。有人问起的话,就说我今天下班比较晚。另外,如果路比较远,可以事后加钱。”
“加钱就不用了,算是顺路,只要不在里面耽误太久就行,我也得回家吃饭呢。”
“好的,麻烦你了,先生。”
艾丽坐了回去,继续张望两旁的麦田,心思却早已飘去了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