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这么多废话,我缺那灵芝? ”六皇子皱眉道。
赵弘殷:“……那就侄儿就却之不恭了。”
许幼安在一旁捂嘴笑道,难得见赵弘殷吃瘪,果真有趣。
“那边的小儿还不过来?”
许幼安抬起头来,发现说话的是六皇子,而七皇子则用那一双含情目,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见过六皇子、七皇子。”许幼安恭恭敬敬的行了礼。
六皇子冷着脸将他打量了一番,对赵弘殷说:“把这小儿借我玩几日?”
赵弘殷嘴角笑容一顿,挑起了眉头,“六皇叔这是何意?”
许幼安心中也有些不快,他岂是街上人人都可玩弄的阿猫阿狗?
七皇子收了扇,拍了六皇子一下,促狭道:“皇侄儿莫和他一般见识,你这六皇叔见了长 得好的小孩儿就走不动道。”
赵弘殷和许幼安均是一愣,竟是这缘由?
“不信? ”七皇子笑道:“也罢,谁让六哥跟个冰块儿似的。”
他们这边正说着,那头又进来两个年纪较小一些的孩童,约莫着就和许幼安一般大。
见到六皇子和七皇子连忙怯生生的行了礼,再瞧见赵弘殷则就更瑟缩了几分。
许幼安压低声音道:“他们怎怕你?”
“我幼时身子较今还要差上几分,母妃怕他们闹起来冲撞了我,便下了令不让他们和我玩 闹。有次蹴鞠,他们将藤编球踢进了我的院里,我见着有趣便跟着胡闹玩耍了一番。是夜险些 没能活过来……他们想来是被母妃严惩了。”赵弘殷说着语气里还带了些惆怅,“恐那时他们 便恨上我了罢。”
许幼安主动握紧他的手,道:“缘由虽是你,可他们恨你却没道理可言,如此不往来也罢 ,弘殷有幼安陪着,不比他们差。”
“嗯。”赵弘殷看着许幼安可爱的发旋,自思道,未曾发现的隐隐悲伤委屈,却被幼安寻 到并且得了安慰,这定是他几世存下的福分。
尚书房的夫子是翰林大学士范夫子的学生,韩迁,字立之。也曾参与过殿试,虽遗憾未能 拿下头等状元,只取了个次之榜眼儿,可为这些皇子皇孙蒙学已是足够的。
这韩夫子倒是个迂腐之人,进来便先与赵弘毅、许幼安互行一礼,乃师兄弟之称。平白着 ,赵弘毅与许幼安的辈分倒是比其他个皇子皇孙高了一辈。赵弘殷只好道:“平日里,你我还 是以夫子学生相称。”
韩夫子虽觉着应遵从礼制,但又因在场学子中还有辈分高的六皇子和七皇子,只能应下。
许幼安不禁心中感叹,如此迂腐之人难怪有榜眼之才却只能困于此。
听他讲学也无甚趣味,但也能归之于正统,扣儿站在许幼安身侧早就被那之乎者也闹得睡 眼朦胧的,可难为他已经神识模糊却还站得如指天树一般挺拔。
元宵见他忍不住要阖上眼,忙拍了他一下。扣儿顿时瞪大了双眼,可一会儿又是昏昏欲睡 的模样。
元宵常跟着赵弘殷听范夫子讲学,胃口早也叼了。又见扣儿如此模样,便觉得他可怜。思 着,等这半日课下了,便求许少爷免了扣儿的听学。
旁的下人求也求不来的机会,他们竟然要往外送……这样真的是对扣儿好么?
元宵这边还没有思量好,却发现扣儿一改之前的懒散,盯着韩夫子的眼睛都快放了光。
他收敛了心神,仔细去听到底是什么让扣儿来了兴趣。
韩夫子讲的不是其他,而是历史上最著名的一场战役:逐鹿之战。
扣儿竟是对打仗感兴趣?时刻关注着扣儿的元宵不禁一惊。
可韩夫子只略略提了几句,却没往深处说,扣儿似意犹未尽。
朝课结束后,韩夫子便去了旁的屋子休息。美婢娇童鱼贯而行,均是去了赵弘殷跟前。老 皇帝说了,皇长孙身子羸弱,应仔细照顾。这才有了独一份的规格,带一溜串随行来听学,并 时时备了热茶糕点。
着实让人眼热。
许幼安让扣儿取来备好的零嘴,又让元宵帮着沏了壶香茶,霎时茶香萦绕屋梁,倒是勾起 了众人的馋虫来。
赵弘殷本想与众人分享,却被许幼安一把按住。他见许幼安似要有所为,便抬了抬手,随 他安排。
许幼安:“扣儿元宵,将这些给皇子皇孙们送去。”语毕又在他们耳边低估了几声。
扣儿和元宵对视了一眼,心中对许幼安的安排都有些疑虑。
许幼安笑道:“愣着做甚,还不去?”
香茶点心几乎人人一份,许幼安连他人随行的书童伴读都是算上的,却唯独少了赵弘乾那 份儿。
六皇子和七皇子凑在一块儿仿佛没注意到这事儿。而赵弘基和赵弘彦则盯盯面前的茶点又 瞧瞧什么也没得到的赵弘乾,不知该如何才好。
赵弘乾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可放在桌下的拳头已捏得发疼。他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发疼,不用回头他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