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幼安,眉头倏然一皱,他刚要发火,却被拓跋玄嚣拉了一把。秦演看过去,见拓跋玄嚣对他 摇摇头,又示意他往后看。许幼安携赵弘殷正往这边走来,见两人神情自然,大约没能
听到刚才的言论。秦演虽然性子易怒,可对在意的人,也是懂得人情世故的,因此就刚才的事 作罢了。拓跋玄嚣低声对他说:“这些人以后再收拾。”秦演微微颔首。许幼
安兴高采烈的走过来,朝他们歉意笑道:“今儿事情繁多,有不周之处还请拓跋兄和秦叔担待 担待。”拓跋玄嚣弹了弹许幼安的额头,“最听不得你这样的言语,觉得不周之处日后
补回来便是。”赵弘殷凉飕飕的瞥了眼拓跋玄嚣的手,将许幼安拉过去轻轻揉着许幼安
的额头。 拓跋玄嚣“啧”了一声,“这就把他给弄痛了?不是还带着护额吗?”“
幼安还小,弹笨了该如何是好?”秦演在一旁也跟着点头。拓跋玄嚣挑了下眉,不
和这些不讲理的争辩。这边正说笑着,一个小丫鬟却从后面步履匆匆的跑到扣儿身边,
神情慌乱的低声说了几句话,扣儿脸色大变。他第一时间看向许国公那处,发现父亲也在和许 国公说着什么,当下他也不再迟疑,快步往许幼安那儿走去。“少爷……太太她……”
许幼安脸色猛的一变,匆匆向他们告辞就往后面跑走了。被留下的三人互看一眼,心中担 忧猜测各有不同。“刚才那小厮说了什么秦叔和皇长孙可听清了? ”拓跋玄嚣掏了掏耳
朵,觉得自己这耳朵如同摆设不中用。 秦演皱眉道:“我也只听清几个字,太太?幼安 这么小就成亲了?”赵弘殷脸色一沉,“那是幼安母亲。”许幼安蹙眉一路跑着往
秀阳院去,衣袂纷飞,护额都歪在了一旁。他心“咚咚”直跳,好好的,母亲怎会突然晕倒?
他跨入秀阳院,推开房门,见着一群夫人正围在里面,许幼安顾不得行礼就要越过她们进 去。其中一位夫人却伸手想将许幼安揽住,许幼安神情一变,挥手将她打开。那夫人被
打得一愣,搓了搓手,呐呐道:“大夫在里面,幼安等会儿再进去?”许幼安垂下眼眸
,“是幼安失礼,请夫人不要怪罪。”他担忧母亲,可面上的功夫还是得做足,只是他
的耐心将要告罄,他怕自己忍不住要将这些碍事的夫人轰出去。这些人说得好听些是关心他母 亲的身体,说得难听些就是好奇心作祟,若今天出点儿什么事,往外不知会被传成什么样。许 幼安捏紧了拳头,心里总有些不好的预感。正当许幼安想办法要“请”这些夫人离开,
大夫却从里面走了出来。出乎人意料的,大夫面上还带着喜色。许幼安心中“咯噔”一
声,眉头皱得死紧。他听到大夫说:“恭喜恭喜,夫人有喜了。”“啊,太好了。
”“是呀是呀,真是双喜临门。”“恭喜恭喜,许老爷真是有福呀。”“……
”“嘭”地一声,许幼安身边的椅子猛地摔到地上。夫人们一时失声,不约而同的朝许
幼安看去,可许幼安垂着头脸陷入Yin影中,让人看不清神情……过了许久许幼安才抬起头来, 淡笑道:“是幼安太激动了……”夫人们不知为何松了口气,沉寂了一时的气氛才重新
活络了起来,却没人看清许幼安嘴角的僵硬。许幼安深吸了口气,对扣儿说:“去通知
许秦,让他现在立马过来。”夫人们激动了许久之后,才纷纷走了出去。许幼安不知道
自己是怎么装出一副平常模样送这些夫人离开的,又是怎么回到房间,又是怎么做好准备坐到 母亲身边的。他看了眼母亲有些苍白的脸色,又飞快转移了视线。他紧捏着拳头,额头
青筋凸起,他有些后悔。他不该在这个时候让扣儿去将许秦叫来,他怕自己等下忍不住会把人 给杀了。许秦,许秦!千刀万剐也无法毁灭他心中的怒火,许幼安晈紧牙关,让自
己不能发出野兽般的怒号。他要冷静下来,他的母亲还需要他。他不能乱,他丝毫不能
乱。一声低低的呻yin,王氏缓缓睁开眼眸。她刚要开口,却见着许幼安铁青的脸色……
她神情微变动了动嘴唇,最终所有的无奈苦闷都汇成牵着嘴角的笑容,“幼安可是不喜欢弟弟 或者妹妹?”许幼安心口一紧,“您已经知道了。”王氏安抚的摸了摸许幼安的头
,“怎会不知?只是……只是母亲还没想好该如何给幼安说。”许幼安很想问她,为什
么受了委屈不告诉他,为什么明明难受得要哭出来还得忍着,为什么这个孩子是以那样的方式
得来还要留着……他却不能问,他什么也不能问。即使问了也于事无补,现在的他根本
没办法为自己的母亲做什么!他本以为自己很强大,以为自己什么都知道,到最后他才发现自 己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能阻止!许秦象征性的过来看了一眼,然后施施然的拂袖离